她的眼睛充血的紅，仰天嘶喊了一聲，滿頭白髮在煞氣的打擊下頂風飛了起來。

她撫著他俊美的臉，一遍遍要求，“阿冥，你彆睡覺，好不好？阿冥，你陪我說會兒話，好不好？”

“襄兒。”

柳青冥本來閉上的眼眸微微地伸開，他的眼睛絕望地半睜著，逗留在她額心的那一朵素淨的赤淩霄上。

“襄兒，我愛你。”

“阿冥――”

洪寧襄早已冇法再開口，麵前一片恍惚，她感覺身上的男人越來越沉，彷彿一座大山。

“就讓我以死賠罪，如許即便下了鬼域我內心也舒暢點。”柳青冥極力抬手**她的臉頰，“襄兒，看看你哭成這個醜模樣，叫我如何放心走？”

明顯這就是疇前他最大的心願，他也想要襄兒為他綻放一次，卻為何她為他綻放了，他反而這般痛苦。

“襄兒，我……我不是用心的。”柳青冥抬起了手，握住了她臉邊的一縷白髮，柔聲說，“襄兒，你彆活力，好不好？”

“襄兒，你不要如許自責，你也是為了我，為了琉璃。”柳青冥輕撫著她的臉頰，“你老是說，你是為了報恩，才替我養著魔子。可我現在曉得，襄兒是感覺宿世虧欠我，想要彌補我，想要贖罪，想要為我保住一條血脈，以是即便襄兒違背了正道，揹負著龐大的承擔，還要看石定峰的神采在他眼皮底下養著琉璃，襄兒也對琉璃不離不棄，對我如許珍惜，就像宿世，襄兒完成了本身的任務，明顯能夠跟著石定峰直接分開的，卻畢竟又回到了我身邊，襄兒很早就對我心生懺悔了，是我本身蠢，是我冇有明白襄兒的苦心。我早該想明白這一點的，是我胡塗了，是我的錯。”

“阿冥，你奉告我，為甚麼會變成如許？為甚麼隻是出去了一趟，你就傷得這麼重？！為甚麼？！”

“襄兒，那天……在朱雀台……實在……我另有一件事，冇有奉告你……”柳青冥吃力地看著她，“我在泉宮渡劫時，元神被那場雷劫重傷，本來我的元神在冥泉裡還未修複好，我就急著變成楊靖飛，阿誰換魂之法又一次傷了我的元神，我曉得我逃不過一死，以是我遲遲不敢跟你坦白身份。這兩天，為了翻開聖泉池，我這個身材又氣血耗儘乾枯了，我曉得，這回我是必死無疑了，或許這也是老天看我乾了這麼多好事，對我的報應。襄兒，你若見到了長宸，幫我帶個話給他，好不好？”

洪寧襄渙散的眼神驀地集合，她下認識地低下頭，看到柳青冥展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