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草地絕頂有一灣河,洪寧襄心頭一動,朝河邊走去。
洪寧襄倒不是憐憫這些亂講八卦的人,隻怕重琉璃是以殺紅了眼,殺心越來越重,那會讓他的魔性更難鎮住,她不能看他錯上加錯。
如果任由他衝進了汀西城,如果讓他聽到更多關於柳青冥的負麵傳聞,他必然還會殺更多的人,乃至犯下屠城的大禍!
“琉璃!停止!他們罪不至死!給我停止!”
隻要兩個遁術了得的大能修士逃脫了,三名凡人女子和一名小童被洪寧襄救下,其他人死的死,傷的傷,場麵一片混亂,血腥味滿盈。
“一個鄉野堆棧,就有這麼多人亂嚼是非,如果踏進汀西城,不知另有多少人,在背後亂講八卦!即便我爹是乾了些混賬事,但也輪不到你們來罵!該死!十足該死!”
衝在最前麵的那名男修看清了紅髮男人的長相,倒吸了一口氣,驀地刹住腳,張了張嘴,卻被重琉璃開釋的威壓罩住,一個字都說不出。
重琉璃跟在前麵,看著自家孃親在洗濯手臉,他站在了她身側,洪寧襄看著河水裡,女子白髮如雪,而身側的他,紅髮如火,那白與紅的光芒,刺得肉痛,她輕聲道:“琉璃,看看你的模樣,你認得出本身是誰嗎?”
重琉璃彷彿殺得不過癮,舔了下嘴角的血,伸手抓住自家孃親的手,足下煞氣凝整合雲,敏捷飛離了堆棧,向火線數百裡外的城池飛去。
“不可。”洪寧襄捂住額頭,“娘現在頭疼的短長,必須找個處所歇會兒。”偷覷了他一眼,嗯,硬的不可來軟的,這一招有效。
她但願他靠意誌,靠道法鎮住魔性,但現在她的胡想幻滅了。
望著他熟諳的臉,想起他方纔殺人的模樣,她不敢信賴,他會變得如答應駭。
從小到大他未曾殺一人,本日,他破了殺戒,他還像個邪修一樣接收彆人的功力,若不是她及時禁止,差一點他連凡人和孩子都殺了。
洪寧襄忍住了扇他的打動,語聲淡淡地說,“你忘了嗎?娘和你不一樣,娘是個道修,你和娘捱得這麼近,身上魔氣又重,時候長了,娘如何受得住呢?”
洪寧襄冇有抵擋他的擁抱,又急又擔憂,神識檢察他的身材,卻被他身周的魔氣樊籬擋住,他身上威壓罩過來,她便冇法轉動。
重琉璃看了眼遠方,歸正他遲早會殺進汀西城,不急在這一時,可彆因為急著趕路傷了孃親的身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