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銘一聽,這話有些不對勁兒啊,因再看蘭湘月一眼,就見老婆表示他退後,然後款款上前扶起那幾人,淺笑道:“婆婆你曲解了,我們是過路的人,因為錯過了宿頭,聽人說這裡有個村落,纔過來歇腳的,你說的阿誰胡老爺,我們底子不熟諳。”
蘭湘月笑道:“聽婆婆的意義,彷彿是欠了那胡老爺的錢,怕他追債,但是你看看,如果他派人來索債,會有這麼多人?另有這麼多的婦人嗎?我們真是過路的。”
梳風吐了吐舌頭,站起家笑道:“恰好就是我和奶奶心有靈犀,爺你來打我啊……”一邊說著,早跑了出去。氣得池銘指著她的背影對蘭湘月道:“看看看看,這丫頭都讓你放縱成甚麼模樣了?現在敢和我叫板。”
那老婦擦擦眼淚,驚奇不定的看了她一會兒,方纔謹慎翼翼道:“你們……真不是胡老爺的人?”
老婦一邊說一邊哭,少婦和小女孩兒就坐在她身邊冷靜垂淚。池銘和蘭湘月聽得肝火中燒,連頭皮都要炸起來了,忽聽秋晴雪咬牙道:“這些混蛋王八蛋,他們……他們竟是硬生生把人逼成如許,倒比倭寇還要暴虐,知己都是被狗吃了嗎?”
藉著火把光芒,蘭湘月看到這老婦和那少婦以及小女孩的衣裳上都是補丁摞補丁,便是平常乞丐,穿的也冇有如許襤褸的。因心下奇特,暗道揚州不是天下第一繁華之所嗎?如何這裡還會有如此貧民。剛纔她說他兒子在鹽灘上,那每個月最起碼是有人為的吧?怎也不至於讓家人如此困苦得誌纔是啊,這究竟是如何回事?
那老婦四周看了一圈,這才長出了一口氣,明顯是信賴了蘭湘月的話,接著她用袖子摸摸額頭,喃喃道:“那就好,那就好,我還覺得老天真是不肯給我們活路了。”
話音剛落,就見池銘從門外出去,不悅道:“不會說話就不要說,冇人會把你當啞巴賣了。你和你們奶奶心有靈犀?把我和冷鋒置於何地?”
本來他們這村莊在幾年前也是充足的。但是跟著三年前阿誰揚州知府上任,也不知如何的,那些大鹽商便和他勾搭起來,鹽灘上的工人不敷,他們就來招工,本來說的前提非常好,一個月有二兩銀子的人為,包吃住,另有兩天休假。誰知真等男人們去了,便再冇有動靜傳來,且到厥後,官府幾近是強行征收這裡的男丁去鹽灘上,硬說是退役,就連十歲以上的男孩兒也不例外。這一下,人們那裡還不曉得是出了變亂?恰好全部江南宦海沆瀣一氣,有幾個婦人去告狀,倒是再也冇返來過。剩下她們這些老弱婦孺冇何如,除了等著自家男人返來,也冇體例。恰好這時候,連她們的地盤都被一個姓胡的人強行用超低價買了去,接著這姓胡的便把地租給她們。想也曉得,一群婦孺,又能種多少糧食?累死累活乾了兩年,連餬口的糧也得不到,反而欠了那胡家很多租子,村莊裡家家戶戶,能賣的東西都被那胡家人收走了,連幾個模樣標緻的媳婦,都被抓了去抵債,剩下的人實在冇有東西還債,那胡家人便把她們當作了耍物,每次來,需求踢打欺侮一番才罷休。村人不堪其辱,因而都躲在了自家地窖裡,乃至於好好兒一個村莊,竟變成了死村。
蘭湘月卻道:“婆婆,阿誰揚州知府已經被押送到都城問罪,如何你們家的人還冇返來嗎?那姓胡的還敢胡作非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