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信腳踏燃燒的鹽鐵官印躍入深淵,手中青銅鉞俄然蛻去銅鏽,暴露大禹治水時測量四極的"神珍鐵"本體。當鉞刃觸及祭壇的頃刻,淵底響起四百年前秦穆公稱霸西戎時的編鐘雅樂,鐘磬聲中閃現的卻不是秦宮樂舞,而是用商鞅變法時車裂刑具拚集的渾天儀——儀盤缺口處流出的水銀,正與童男童女腕間傷口排泄的血線融會成詭異的太極圖。
斬斷最後一根鎖鏈時,周鼎內封存的武王伐紂血祭之力噴湧而出。韓信將河伯內丹按入指南車軸心,車轅發展出的青銅卦盤俄然指向鹹陽方向——未央宮廢墟下的護國大陣裂隙中,竟遊出條額生逆鱗的幼蛟,鱗片紋路與韓信掌心的河圖洛書水卦完美符合。
"本來書同文,實為鎮龍文!"韓信雙手結出鬼穀子首創的捭闔印,將山川走向圖強行刻入本身脊骨。當最後一道山脈紋路完成時,他後背的河圖洛書卦象俄然燃燒,火焰中飛出當年田橫五百士自刎時拋入東海的佩劍。這些鏽劍在玄冥重水中重組,竟拚成薑尚垂釣用的直鉤形狀。
本地宮黑水被完整蒸乾的頃刻,韓信瞥見本身虛化的身影倒映在徐福渾天儀殘片中。那具開啟的青銅棺槨裡伸出的腐臭手掌,握著的竟是當年他拜將台上蕭何授予的虎符——符身裂紋中排泄的不是銅鏽,而是混著蒯徹諫言的毒汁。泗水俄然歸於安靜,統統幻象消逝時,唯餘那柄禹王戟聳峙河心,戟杆上緩緩閃現出用楚篆刻寫的八個血字:
沙盤印記離體化作井陘疆場虛影,將整條泗水河道歸入兵家範疇。韓信肋間的困龍釘主動飛出,蘸著童男童女的純陽血在虛空謄寫火攻篇。筆跡成型的頃刻,河伯內丹大要閃現阿房宮活俑陣列的操控符咒,丹火順著符咒紋路燒向東海方向,映出海底冬眠的十萬蛟龍蛻鱗為甲的可駭氣象。
泗水俄然倒流,統統燃燒的算籌沉入河眼,凝整合武王伐紂時折斷的青銅鉞。當韓信揮鉞斬落蜃龍頭顱時,飛濺的黑血在空中凝成徐福東渡的海圖,圖中標註的蓬萊仙島位置,竟與河伯內丹大要的星軌完整重合。童男童女俄然停止吟唱,他們腕間傷口湧出的血線在河麵交叉成薑尚的封神榜殘卷,卷末缺失的姓名恰是徐福用甲骨文謄寫的蜃龍真名。
那些魚竿碎片遇水即長,轉刹時化作三千柄刻著"定秦"銘文的青銅長劍。劍鋒所指之處,河伯崩潰的內丹俄然重組,丹火中映出東海深處囚禁的燭龍逆鱗——每片龍鱗上都烙著仙秦同一度量衡時鍛造的"半兩"錢紋。韓信驀地將青銅鉞插入本身左肩,噴湧的鮮血在虛空繪出井陘背水陣改進後的"十絕殺陣",陣中飄浮的卻不是旗號,而是四百年前管仲管理齊國時沉入淄水的鹽鐵官印。
"楚雖三戶,亡秦必楚?"韓信嘲笑,將檄文撕碎拋入深淵。紙屑觸及黑水的刹時,俄然收縮成九百具楚國藤甲,甲冑裂縫中鑽出的卻不是楚軍,而是被徐福煉化的湘君山鬼。這些山鬼手中的兵器,竟是屈原投江時照顧的九歌竹簡削成的利刃。
"楚雖三戶..."韓信將血契圖案按入鎮海鼎,鼎身俄然閃現出八百年前周昭王南征溺斃漢水時的場景。那些隨葬的六師將士甲冑現在竟浮出水麵,甲片裂縫中鑽出的不是屍蟲,而是用屈原《天問》殘篇煉化的星圖鎖鏈。當第九條鎖鏈纏住徐福殘魂時,東海深處俄然傳來九聲鳳鳴,聲波震碎了仙秦邊境圖上的統統長城磚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