躊躇了一下，計無離還是開口道：“瑤師姐，還請節哀。”

計無離一愣，大戰結束後計無離並未留意此二人，此時聽師父問起，纔想起那兩女師父一死一傷，想必都是悲傷欲絕。想了下，計無離說道：“弟子去瞧瞧兩位師姐。”向師父行了一禮，就去尋瑤無綾二人。

韓千雪連連擺頭，說道：“師姐你胡說，師父明顯是睡著了，他纔不會不要我，纔不會。”指尖悄悄在清華子臉上劃過，韓千雪又緊緊閉上了眼睛。

瑤無綾歎了口氣，又說道：“那你放開師伯，讓他好好歇息一下，好不好。”

用衣袖拭去淚水，瑤無綾搖點頭道：“不哭啦，師父怕是不肯見我為她而哭。”說著又細細地將月瓏服飾麵龐清算一番。師父華如煙雖安然無事，可門中前輩死傷過半，計無離也是心中大慟，又不由迷惑：“為何修仙之人，也會有紛爭戰亂，會去打打殺殺，你死我活。”

秦縱道：“我不知，這事諸位回到各自門派後再作計議吧。”

寂靜很久。

清算好眾捐軀門人屍體，世人就要往青丘山飛去。臨行前，計無離對華如煙說道：“師父，弟子想去度朔山瞧瞧。”他父親死在度朔山，母親的頭顱也被度朔宮人割去，現在雖已不能報仇，卻仍想去看看父親喪命的處所。

瑤無綾在韓千雪身邊蹲了下來，伸手探了探清華子鼻息。

不知再過了多久，瑤無綾忽淒然道：“計師弟少年失親，可起碼曾得與父母相伴數年，無綾卻自幼未曾見過父母，如不是師父收留扶養我長大，無綾本日不知會身在那邊。”

找到韓千雪時，她正抱著一清臒俊雋的男人坐在樹下，那男人恰是韓千雪師父清華子。清華子雙眼緊閉，麵無赤色，韓千雪目不轉睛的盯著他臉龐，滿臉和順。

“不要。”

秦縱麵色不改，笑道：“究竟是甚麼寶貝，我也不知。”又轉口道：“罷戰之事就說定了，罷戰以後是留在渡陵洲還是遠去外洋，大夥各自籌議吧。”說完朝世人拱一拱手，又向敖坤那邊走去。

瑤無綾似自言自語：“師父收我進翠虛門後，不辭辛苦的教我神通，傳我技藝，對我關愛備至，就如我母親普通。”瑤無綾握著月瓏冷冰冰的一隻手，終究潸然落淚。

華如煙看到計無離，點了點頭，又淡淡說道：“你瑤師姐，韓師姐她們還好嗎？”

大戰過後死傷無數，紫凰門三派正在整治死傷，一片苦楚。計無離見華如煙無甚大礙，放心很多，但見同門長輩損折很多，又不由黯然感慨。

韓千雪頭也不抬，悄悄的說道：“師父冇受傷，是睡著了，你們彆吵醒了他，彆吵醒了他。”

……

見此景象，計無離驀地想到：“韓師姐莫非對清華子師伯動了私交？”他不知說何是好，又轉頭看了一眼瑤無綾，不知她會如何安撫。

解纜前，韓千雪還是抱著清華子的屍體不肯放手，厥後華如煙瞥見了，就施了一道神通使韓千雪昏倒疇昔，纔將清華子屍體搬了出來。

“啊。”瑤無綾伸出的那隻手微微一抖，又輕呼了一聲。計無離見狀，忙問道：“清華子師伯他？”

“嗯。”瑤無綾又依依不捨的看了月瓏屍體幾眼，然後纔跟著計無拜彆尋韓千雪。

商定好後，翠虛門高低便分為兩路，一起去青丘山暫住處，征賢長老三人則回了翠虛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