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明白，小人明白。”吳老七如遇大赦，倉猝分開了。計無離皺眉思考小半晌，就又隱身進了康宅。

計無離點點頭，又說道：“你走吧，歸去奉告你那幾個火伴，明天的事如果跟其彆人提起，刁家貴就是你們的了局，明白了麼？”他思忖著如何措置康齊，一時倒無主張。

“弟子知錯了。”計無離此時已是心驚膽戰，撲通跪了下來，又說道：“弟子魯莽，見那人被逼著交出幼齡女兒，憤恚不過就脫手了，弟子魯莽。”

“恰是，掌櫃的姓康，叫康齊。”

聽完，計無離心覺華如煙所言不無事理，卻模糊又覺不對，想了想說道：“師父您說過，修行者也是凡人，不過會神通罷了；並且您還說就算那天上神仙本也是人。既然都是人，弟子不該待人如待蟲豸，看人如看異類。”計無離雖知本身大錯已鑄，卻也不附和華如煙的蟻蟲比人之論。人開七竅，生靈智，有七情六慾，悲憫憐憫，怎可與蟲豸相提並論。

計無離現出身形，卻霧了麵孔，出其不料的呈現在康齊麵前。正在房中數錢的康齊大驚失容，但他見機極快，驚魂稍定後趕緊朝計無離跪下，口中呼道：“小人康齊見過仙長。”世上有仙，並非奧妙，能平空現身的不是神仙又是甚麼。

“為何要向凡人脫手？”華如煙轉過身，彷彿活力了。

計無離分開翠虛城後又步行了數裡，才祭出雪霽朝翠虛山方向飛去。到石海峰底時見天氣已晚，就冇有去找那康賢，徑直飛向本身的崖邊小院。一起上計無離思路萬千，不知本身本日行動是否安妥；康齊是否真的能棄惡從善，更是思疑不定。

“哦？那你為何要幫人呢？蟻蟲微小，你儘能夠定他們存亡，而在我們修者眼中，凡人之微小又與蟻蟲何異？”

華如煙拉過椅子坐下，看了跪伏在地上的計無離一眼，冷冷說道：“你們上山後修行自便，高低山也可自在安排，或是是以你才覺得翠虛門冇了端方法度吧。”

計無離自上山後修行全憑自發，除每月初早課，其他時候確切少見門內長輩，至今為止他尚未見過一次“太”字輩長老。由此看來，翠虛門對弟子幾無束縛，管束也非常寬鬆。但他也從不覺得翠虛門真的冇有端方，而此次本身怕是觸了門規戒律，師父才如此發怒。因而計無離又低聲說道：“弟子無知，如冒犯門規戒律，請師父重重懲罰。”

康家不小，房屋數眾，計無離來過一次，但那次隻在院內逗留未進屋內，也不曉得康齊到底住哪一間。隱身好一頓找，纔在一間安插富麗的大屋裡見到康齊――計無離也不敢完整認定，但那男人三十出頭，高高胖胖，邊幅身材與康賢都極其相像。

聽他承認本身就是康齊，計無離倒一時無語，考慮後道：“康齊，你在翠虛城作歹很多，已是攪得天怒人怨，我本日特來警省於你，你可知改過？”但貳心想那裡有甚麼“天怒”，“人怨”確切不虛。

“老練！笨拙！”華如煙越說越氣，隻覺麵前這個弟子毫無腦筋，罵了一句仍不解氣，持續斥道：“你覺得你看到的就是真的，你覺得這天下事非黑就是白麼，你冒然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