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鱗兒搭眼一瞧,不知為何,竟感覺熟稔之極,僅一眼就看出這正反兩圖實在殘破不全,特彆在男人胸口和背心處,經絡線條混亂,穴道標註倒置,有幾處竟是錯的,有多處尚未標明。
李潮音蹙眉道:“表妹,她不過一個不幸的漁家女,又長得不好,你跟她計算甚麼?冇得失了身份。”
李老爺驚得眼睛圓睜,歎道:“女人天賦異稟啊,老夫參詳一輩子,又與兄長切磋求證,也補不全這些殘破不全的圖來,冇想到這對女人,竟是如數家珍普通。”他擱下筆,站起家來,拉著水鱗兒道:“水女人,你跟我來。”
水鱗兒回到房中,一個叫白芍的丫環端了麵盆來,奉侍她洗漱。她從小哪得人如此奉侍過,甚是不風俗,便支退了她,一小我行至院中,信步閒逛。想到爺爺不見,前程茫茫,心中展轉難安,不知不覺,就走到了一座僻靜的大廈前。
李老爺手握一支細毫,撫腮苦思冥想,竟連有人靠近也冇發覺。水鱗兒見他想得愁苦,忍不住伸手指著畫卷說道:“李老爺,這上麵好些都錯了!這一處是璿璣,華蓋和紫宮應是鄙人麵,靈墟與神封倒置了,另有這三處,該當彆離是鳩尾、巨闕、幽門……”
李老爺瞠目結舌,喜得不知如何,提著筆的手不由顫抖,問道:“水女人,你說的一點兒不錯,這些都是水老教你的嗎?”水鱗兒搖點頭道:“不是,爺爺向來未曾跟我說過這些,但我彷彿本來就曉得。”
水鱗兒走近去,看清燭光下伏案深思的恰是李老爺,蒼髮冉冉,神情憂?,不由得獵奇,李老爺富甲一方,醫術通神,可也有甚麼極煩惱的事不成?她徐行走出來,廳中彆無彆人,連奉侍的丫環仆人也不見。
等這十幾處改完,水鱗兒又指著圖中經絡,一條條申明混亂處應是如何,穴道倒置弊端處應是如何,她一到處說下去,李老爺就筆不斷頓,一到處點竄下去。這正反兩圖上的都說完了,水鱗兒道:“好了,這上麵都改對了,隻是這兩個圖上所繪,並不完整。”
李老爺絮絮說道:“當年老夫偶然中發明瞭這個密室,在此起屋置宅,掩人耳目,閒暇之時,就來用心研討,兄長也曾謄寫這些丹青,與我一同參詳,但數十年來,畢竟冇能完整補齊。女人今晚瞧見老夫那幅圖,伸手間便能詳細指導,清楚明白,實在令老夫讚歎,現在這些殘圖都在麵前,女人可還記得其他丹青的細節,不知可否不吝見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