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甲狻猊也不答覆,酷酷地走到泉邊,也謹慎翼翼地下水沐浴去了。
破壞的牆壁和無缺的門窗上,頓時閃現出二十個黑衣灰甲的兵士,頭顱奇形怪狀,甚或有些不見鼻眼。這二十個灰甲兵一聲大喝,分頭向火鳳、驚澈和金甲狻猊攻去。
火鳳在岸邊石上輕咳了一聲,道:“水女人,你醒了?”
火鳳叫道:“猊猊,你不帶他們倆走,亂咬甚麼?笨伯!”
火鳳笑道:“我們被追殺,逃到這兒來了。”
金甲狻猊這般負了水鱗兒和驚澈逃出,酒樓中眾凡人早聽得樓上打鬥。有些技藝的躍躍欲試地仰首張望,這時見一頭龍頭獅身的怪獸奔出。馱著一個醉暈的小女人,一個少年公子醉醺醺伏在她身上,頓時嚇得大聲嚷嚷。
火鳳和金甲狻猊同時落下,下墜之勢太猛,水鱗兒昏睡中也並不平穩,被這麼一顛簸,哇地一聲吐出一口穢物,墮下地來。
那青袍男人得不到救濟,被驚澈酒醉中不成推斷的纏絲劍殺得膽顫,又有金甲狻猊幾次險險咬掉腦袋,心中曉得再討不到便宜,雙手短劍急揮,殺出一絲喘氣之機,叫道:“情勢不好,都出來罷!”
正自好氣好笑,卻見水鱗兒在水中浮沉,咕嘟嘟喝了幾口水,猛地大聲咳嗽,手腳幾個美好的劃動,便遊下水麵,迷迷瞪瞪驚奇道:“姑姑!猊猊!龍……”想是要叫龍公子,一回身,瞧見龍公子睡在麵前的水麵上,頓時怔了,瞧著他愣愣入迷。
驚澈固然酒醉,認識不清。但被金甲狻猊馱著,又被水鱗兒墊在身下,一時坐不穩妥。聽得大聲鼓譟,想要爬起家來。這麼一掙紮,便從金甲狻猊背上直直墮下去。金甲狻猊感到,倉猝下落,要接住他。
金甲狻猊被捆住了肚子,也是難受,不悅地扭了扭身子,吼了一聲。但青袍男人和“假無痕”堪堪追到,它隻好仰首長嘶,一擺身,電光普通躥出酒樓,直衝九霄。
火鳳瞧著,微微一笑,罵道:“好小子,這般的麵龐,這般的家底,落在塵寰成了個為情癡狂的醉鬼,你老爹是如何教你的?”
火鳳瞧見,大吃一驚,倉猝回鞭挽救。金甲狻猊也躍身飛出,朝那青袍男人頭上咬下。
火鳳鳳眼閃了閃,道:“本日這些妖怪來頭不小,瞧來是衝著我美女弟弟,可惜他這會兒睡死疇昔,冇體例問他!如果那些妖怪再追來,咱倆個也滅不了他們,不如先到北冥山,等這兩個小醉鬼醒了再說。”
火鳳大鬆口氣,媚聲朝“假無痕”罵道:“臭小子。姑奶奶不跟你們玩啦!”揮鞭虛晃。險險抽中“假無痕”的臉頰,又一掌揮出,射出一叢勁急的火焰。逼退幾個灰甲兵,縱身一躍,跟著金甲狻猊飛出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