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澈仍不睬她,收了避水珠,丟給水鱗兒。兩人腳下立時呈現一塊巨大的貝殼。乘風破浪,向西北方去。
隻是,他素聞天界三皇子驚澈美冠六界,也曾瞧過他的畫像,自大比之稍遜一籌罷了,但本日一見,這位三皇子不但姿容絕代,俊美無儔,且在哀思氣憤之際,一舉手投足,竟也是完美到無懈可擊。
如果一個凡人,長相俊美也便罷了,但他如果另有至高無上的職位,百姓俯仰的高貴,這的確叫一個辛辛苦苦百鍊成精的妖怪心氣難平。
纏絲劍直指那一抹魚肚白,劍芒陡長,射向天空,收回滋滋的大響。水鱗兒昂首一望,閃得眼睛一花,以手捂住了雙耳,嚇得埋頭望向驚澈腰間。
妖族除了妖王統領全族,部下最得力的,當屬四*王,犀王就是此中之一,排位第三,乃是一頭十一萬年的犀牛精。他妖法高深,最善於近身鬥爭和迷幻之術,這個幻景便是他斥地了另一重空間,將驚澈二人引出去。他早推測,要擒住這位天族三皇子,老是要費些手腳,如果大動兵戈,不免轟動甚麼救兵,是以斥地新的空間,如何發揮手腕,都能夠神不知鬼不覺,不會被天界有所發明。
犀王聽他這一句,不知為何,被語氣中的諷刺之情激憤,唇邊勾起一抹嘲笑,以一個自以為比對方文雅更多的手勢,向四周黑壓壓的蝦兵蟹將命令道:“替本護法殺了三皇子,永絕公主之念!”
驚澈大怒,回回身來,纏絲劍一掃,削斷了刀光,逼得犀王飛退兩丈。便在此時,蝦兵蟹將都已追到,前赴後繼從四周八方圍攻向驚澈。
驚澈訕然一笑,粉飾過麵上一抹悲傷欲絕之情,卻道:“洛兒既然決定嫁與中間,鄙人就冇想著看輕墨護法!”
水鱗兒嚇得趕緊放手,幾番考慮道:“龍公子,你不必太悲傷,我聽那位小公主是鑒於流派之彆,纔回絕你,你再同她好好說說,或許另有轉機也未可定!”
水鱗兒驚奇地望著四周,好久,黑藍的海麵上顯出黑壓壓一望無邊的鎧甲兵士,細心一瞧。都是蝦兵蟹將的模樣。這無數的蝦兵蟹將包抄,望不到頭。水鱗兒大驚,直覺不對勁。望望天,又瞧瞧海麵。叫道:“龍公子,我們彷彿進了另一重空間,不知甚麼人劈出來的,這天是假的,海水也是假的,冇處所可逃。”
眾蝦兵蟹將得令,潮流般澎湃而來。
水鱗兒被避水珠攜著追上驚澈,見他黑著臉,隻是往前飛,忍不住上去拉住他衣袖道:“龍公子!”
這些蝦兵蟹將既是龍綃宮的部下,他一時候竟不想脫手斬殺。
驚澈冷哼一聲,冇再理她,隻是蹙眉沉默,避水珠裡的氛圍壓抑而沉悶。
驚澈眸光一霎,祭出纏絲劍,左手一拎水鱗兒後領,斜斜向天空一抹魚肚白的處所飛去。他早看出,那是這個空間最脆弱的地點。
驚澈也已發覺,這才頓足,聞言並不睬她,盯著火線嘲笑道:“哪個鼠輩擋道?”
水鱗兒心中猜忌重重,卻冇有一個謎團落定,何況本身現下是個醜惡的小漁女,心中傲氣反增,不敢也不肯對他表示出半點傾慕的能夠。當下諱飾道:“這個,我一日一夜未歇息,有些上火,方纔流鼻血了。”
那一抹魚肚白在纏絲劍的劍光下越變越白,犀王緊追而上,祭出一把長逾一丈的斬馬刀,噗地向驚澈砍去,刀光霍霍,直取驚澈後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