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掌門接過信,體貼問道:“你叔父可說有解了?”李潮音道:“叔父本來說他也無解,但不知如何回事,今早我們臨行前,他俄然又說有了,重新寫了這封信。”
李掌門向二弟子齊麟揮手道:“快去,傳告你大師兄,見到乘了七星飛毯的女人,帶她上山來見我!”齊麟領命而去。
獨秋大師嘲笑一聲,調侃道:“既有法力,為何不習神通?想入我門,就該發憤修仙,為何隻做個外門弟子?毛頭小兒,黃口白牙,欺老夫眼拙瞧不出來麼?好罷,既是不會神通,就叫老夫試你一試!”試字未說完,右手廣袖一拂,一樣法器滴溜溜懸空飛出,直朝驚澈肩頭打去。
這打一巴掌,又塞一顆甜棗,一貫是派中女弟子玩弄男弟子的手腕,在獨秋大師這裡,也是普通。
見女兒和侄子侄女返來,李掌門正要問話,目光一轉,落在驚澈身上,神采驚奇,足足停了半晌,問女兒道:“潮音,這位年青人是?”
李掌門大名李安穩,執掌北冥劍派二十年,無功無過,最是謹慎謹慎。他身材中等,偏瘦,一襲灰袍,棱角清楚的臉上很有一派嚴肅。他自十一歲投入北冥劍派,數十年來修煉有方,雖未曾飛昇,位列仙班,但法力高強,道法精深,早具仙風道骨。
李潮音道:“二師兄,那蜈蚣精很短長麼?我們也出來聽聽,我剛好向爹爹和師伯師叔舉薦龍公子!”
他在滄海明珠山學藝,授業恩師是元始天尊,打他出世,天帝就與天尊送了定禮,拜為寄父,要說所學是家傳,倒也說得疇昔。而在北冥劍派做外門弟子,一兩年內,隻是隨眾修煉些根本吐納、聚精之法,尚不消拜師,折中來講,就算冇改換流派吧。
塵寰的仙俠門派合作非常狠惡,為包管師門弟子背景純粹,製止本門修煉絕技被盜,不收帶藝之人,乃是行規。李掌門畢竟是成名多年的劍俠,一眼就看出驚澈身具仙氣,並非素人。
獨秋大師夙來呆板刻薄,辦事冥頑不靈,派中弟子但有錯誤,落在他手上,說教如唐三藏念緊箍咒,懲戒都是設想不到的奇招,領教過的弟子莫不又恨又怕,又喜又樂。恨他怕他,天然是被這位大師整慘了。又喜又樂,倒是眾門人百年來悟出訣竅,非論被獨秋大師如何非人並慘無人道地折磨,隻要咬牙撐疇昔,認罪態度特彆好,他必定板著臉,又指教一門神通,作為嘉獎。
獨秋大師接過信,隻瞟了一眼,合上信,黑下臉道:“龍公子,你根骨奇佳,仙氣已具,瞧你小小年紀,仙芒難掩,修為必是不淺。公子資質罕見,定然早馳名師,為何要改換流派?”
他俄然念及北冥劍派上萬弟子,人多口雜,如果本身知名無份,留在北冥山療傷,被傳了出去,終是隱患。固然北冥山有護山結界,但東邊深山大澤,很多不乾不淨的妖精鬼怪,如果獲得隻言片語,叫妖族起疑,說不定引得瑤姬來找尋,倘若本身病癒,自不敷懼,但此時寒毒未去,法力未複,實在費事之極,倒不如拜入北冥劍派,佯裝修仙學藝,任誰傳出去,都並無馬腳。瑤姬也絕想不到,他以天仙之質,在塵寰又拜甚麼師修甚麼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