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潮音在一旁靜觀,也未猜想昨晚跟水鱗兒一番交心,覺得勸服了她,她竟乘了叔父的七星飛毯追來,插口問道:“水鱗兒,我叔叔是個凡人,這個法器還是我爹爹送給他的,他如何會將這麼好的法器隨便贈給你?”
本來心中極其感激李老爺,這會兒嚇得魂飛魄散,聽著風雲從耳際穿過,水鱗兒不由得心中抱怨:“李老爺為何早不說清楚,這麼坐在一張毯子上,鳥一樣飛在白雲中,是一件多麼不平安的事?如果毯子抖上幾抖,或是風稍大了些,將我吹下去,摔得骸骨無存,又何必執意去甚麼北冥山?跟甚麼龍三公子?”
水鱗兒揚手收了飛毯,團在掌中,說道:“李幼迦,你彆冤枉好人,這不是我偷的,是李老爺送給我的!”她眼波無辜,一副傲然不平的神情。
水鱗兒取出信來,遞疇昔道:“你們就看看信皮吧,可不能拆封!”
驚澈腳踩柳枝,正要先行,居高臨下瞥了水鱗兒一眼,卻驀地心中一痛,立時立足。那雙波光瀲灩的眼眸,楚楚不幸的眼神,竟似跟她一模一樣,世上竟有如此酷似的眼神?
李幼迦覺得水鱗兒偷了她爹爹的飛毯,詰責她卻不見她答允,滾下飛毯來,行動不見狼狽,倒是一副嬌怯羞怯我見猶憐的小樣!心想:“怪不得龍公子脫手助她,將她提起。她明顯醜惡至極,說話非要作,學著表姐普通柔言細語,嗓音卻比表姐還動聽動聽!真是叫人討厭!”
李幼男摁住李幼迦,說道:“大姐,二姐,我看水鱗兒一定扯謊,七星飛毯在爹爹手掌種了印記,隻要爹爹能掌控,現在水鱗兒能用它飛翔,又能收了它,應當是爹爹把印記渡給她了。”轉首道:“水鱗兒,你有甚麼能證明七星飛毯是我爹爹贈給你的?”
李幼迦啐道:“胡說!七星飛毯是我大伯送給我爹爹的,他常日到北冥山還要乘坐,如何會送給你?扯謊你也不害臊麼?”水鱗兒道:“我乾嗎扯謊?這確切是李老爺送給我的,不然我如何會曉得李老爺有七星飛毯,又如何會用?”
李幼迦氣不打一處來,抖開長劍,衝上前斥道:“水鱗兒!你好大的膽量!敢偷我爹爹的飛毯!明天我要經驗經驗你!”長劍一展,就朝水鱗兒號召。
水鱗兒伏在毯上,驀地感受拔起萬丈之高,嚇得哇哇大呼,再瞥見下方樹木房屋越變越小,駭得心中皺成一團,緊閉了雙眼放聲大喊,雙手抓著毯上絨毛,就跟抓了根拯救稻草,指節都握得發白了!
李潮音接過來,細心看了看信封上的字,認得是叔父的字體,又要拆開看內裡內容,水鱗兒趕緊叫道:“不可不可,這是李老爺給李掌門的,你們不能偷看!”
她自小冇有爹孃,驚嚇至極時候想不到哭爹喊娘。
李幼迦道:“你怕甚麼?你不是要見我大伯麼?走啊,叫我大伯拆穿你!”她始終不信她爹爹把飛毯給了水鱗兒,連帶以為那封信也是造假。
水鱗兒道:“有一封信,是李老爺托我帶給李掌門的,比及見了李掌門,你們天然就會信賴我了。”
李幼迦正坐在黑石上歇腳,聽到呼喊,舉頭望去,見七星飛毯載著水鱗兒飛來。李幼迦怒不成遏,跳起來叫道:“好哇!水鱗兒竟敢偷我爹爹的七星飛毯!還敢來追我們!”長劍一指,一道青光擊上飛毯一角,飛毯輕抖了抖,緩慢降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