蜈蚣精聽得鴻忘大仙的笑聲,早臉上色變,就要逃脫。但鴻忘大仙吃一塹長一智,料得他滑不留手,聞聲就要遁逃,指尖便遠遠射來扭扭曲曲的光環,把蜈蚣精纏住。
水鱗兒一怔,壓根冇想到他會問這個,不由驚道:“吳師兄,你如何會曉得?明顯當時冇人聞聲的……”
吳清道:“我本是外門弟子,新近才入內門,是以女人尚未曾見過吧。”
沈可心眨巴著大眼,道:“哦?是我錯了,你早上去靈堂不是祭奠那兩位小師兄的?”
鴻忘大仙又是人未到罵聲先到,“呔!蜈蚣精,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到我住的院兒來撒潑!喂,兩個好徒孫,快讓開!”
吳清見了,手掌輕揮,那些光圈都黯然消逝。他飄身而起,白手跟方垂玉鬥在一起。蜈蚣本來多足,吳清手掌揮動間,就有很多個手掌幻影呈現,兩三下就將方垂玉逼得連連敗退,長劍幾乎被奪。
水鱗兒臉頰通紅,輕啐道:“你不要瞎扯!冇有的事!”轉而問道:“明天早上那盤糕點明顯不是我做的,你如何送到宸元殿來講是我親手做的?”
方垂玉和齊麟飛身落在他們中間,齊麟道:“師妹,他就是蜈蚣精!”
沈可心將水鱗兒按在桌前,將燈盞靠近,殷勤地磨墨。水鱗兒提起筆,當真畫起來。
沈可心撫了撫心口,又磨墨笑道:“姐,你好好畫,我都奉告你!聽雪師姐在派中可高傲啦,她是蒸雲峰主聽風的孫女,天賦又高,邊幅又出眾,平常連方師兄和齊師兄也是瞧不上的。我早傳聞蒸雲峰主能夠屬意蜀山的少俠,要挑個最出類拔萃的,給聽雪師姐聯婚,這對蜀山和北冥山都是功德一件……”
沈可心承諾,回身去廚房倒茶。
水鱗兒一抬眼,見一白白淨淨的青年男人,也看不出年紀,穿戴一襲發舊的白衫,領口袖口都有一線紅邊,非常較著。
沈可心撇嘴道:“這有甚麼?你瞧瞧,我那麼一說,李二蜜斯氣成甚麼模樣!李大蜜斯神采都變了,龍師兄彷彿還瞧了你一眼呢!”
沈可心急道:“你不是說你對龍師兄冇甚麼麼?那你衝動甚麼呀?”水鱗兒臉紅咬唇道:“我冇有衝動。”唰唰幾筆,改正了過來。
俄然沉香台畔跳出兩個白影,大呼道:“蜈蚣精,那裡逃!”
吳清道:“水女人,你好聰明!”一回身,往山崖下躍去。
吳清輕咳一聲,白淨的神采在燈光下似有些慘淡,向水鱗兒道:“水女人,本日龍師兄和蜈蚣精對峙,你為何叫他部下包涵?”
吳清道:“哦,方師兄當時離得近,不謹慎聽到了的,他還覺得聽錯了,晚膳後返來跟齊師兄提及,我在一旁聽到了。”
水鱗兒急道:“我當然是去祭奠兩位小師兄,他們在我麵前慘死,我當然很難過!但是那些糕點不是我做的,你如何能夠扯謊?”
才叫得兩聲,就聽夜空中一個衰老的笑聲,嘿嘿嘿嘿,響徹雲霄,是鴻忘大仙到了!
水鱗兒和沈可心嚇了一跳,這兩個白影倒是方垂玉和齊麟!月黑風高夜,他們伏在沉香台下做甚麼?
沈可心八卦得正歡,忽見地下燈影中一個黑影,嚇得突然開口。抬眼一看,是一名青年男人,神不知鬼不覺站在桌前,也不知站了多久。沈可心喝道:“喂,你是誰呀?怎敢半夜到檀香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