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這就去。”蘇碧春說著,也顧不上甚麼禮數,獨自奔出門外。
“我這是就事論事啊。”廖元思聳了下肩膀。因為清寧靠坐著,他同她說話時不得不低頭半彎著腰,同一個姿式站久了,總感覺有點累,乾脆大風雅方地在麵前的軟榻上坐下。清寧挑眉看他,中間那不見機的師弟卻毫無發覺,正擺著一張當真臉不知在想些甚麼。她冇法,擺佈這裡冇外人,也就臨時由著他了。
殿彆傳來弟子的回話:“掌門,柳長老來了,正候在外殿。”
清寧聞言,手指幾不成見地顫了顫,麵上倒是不顯:“彆說雲水宗,就是全部赤霄域也一定能尋見神器,也不知他們那裡得來的動靜。”
柳瑛並未感覺此時跪著有何不當,聽她發問,略遊移了陣子。並不是她想坦白甚麼,而是對於這個題目,她也不太答得上來:“我聽鴉九提過,說是一隻名為‘森羅萬象’的日晷,品階達到神器。師妹陋劣,未曾傳聞宗門內藏有如許的珍寶。”
清寧終究展開眼,意味不明地瞥著他:“鴉九的身份我實在早有思疑,隻是一向抓不住他的馬腳。你也曉得,柳師妹心高氣傲,我若隨便發作了她的人,定會引來不滿。”
“咦?”廖元思幾次考慮了一下清寧的話,像是俄然回過味來,“師姐方纔說‘秦家的阿誰丫頭’?這意義,難不成你跟她家很熟?”
這是神識反噬?小丫頭煉氣五層的修為,現在還冇成心識,她竟然侵入不了她的識海,這實在太匪夷所思。是與轉生丹有關?又或是有甚麼前輩高人在她識海裡動過手腳?
柳瑛複又跪下:“師妹知錯了,情願領罰。”
柳瑛聽了心神一鬆,知情不報、姑息養奸、冤枉同門,三個罪名加起來隻罰了一年代例,確切是最輕的懲罰了。事到現在,她心中隻要冇逮住裴琛的不甘,但絕無不平:“師妹認罰,多謝掌門師姐包庇。”
正殿隻點了一盞暗淡的燭燈,清寧斜倚在坐榻上,雙目微闔,狀似養神。廖元思打了個哈欠,朝清寧看一眼,坐下抻抻腿,又看一眼,最後百無聊賴地托著腮發楞。
“回掌門的話,已經妥當清算過了。”
清寧輕笑出聲,點頭道:“我也就這麼一說,你不必搬那麼多話出來堵我。”
廖元思忙從榻上跳起來,老誠懇實地坐到一邊,他倒不是怕柳瑛,可老被她唸叨也是一件極其煩人的事。方纔坐定,又聞清寧說道:“秦家阿誰老頭向來心機周到,即便身隕也定不會叫轉生丹的丹方跟著他進棺材,秦家已經成了一片廢墟,隻怕獨一的線索在小丫頭身上。”
“師父尋弟子何事?”
“師弟有話便問,彆坐在這兒招人煩。”清寧固然閉著眼,又哪會不知他的那些小行動。
清寧略帶難堪地咳了咳:“甚麼痛恨不痛恨的,你們如何說都是一家人,她必不會是以而怪責於你。何況鴉九特工的身份已經坐實,在場那麼多雙弟子的耳目都是聞聲瞧見的,不管他現在意屬那邊,那都留不得。”
喧鬨中俄然響起的聲響,讓本就驚奇不定的清寧更是一驚,待發明是傳音符,方纔定神。她認得出這張符篆,應是屬於本身的師父昇陽。昇陽閉關修煉多時,現在又是夜間,這個時候俄然傳音給她,必然有甚麼要緊事。
案頭一座香爐,青煙嫋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