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待他看清洞內是何物後卻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寒氣——竟是一張帶著乾枯血跡的紅色毛皮！！

似是回想起了那痛苦，長青哼笑一聲，眼裡隨即閃過一絲自嘲。

“那黑衣人……亦是妖？要這狐皮又有何用？”

“我甚麼也冇有推測。”

“長青！你冇死！！”

長青亦瞭然，遂點頭輕聲言道：“你能夠好好想想，待何時想清楚了，再到這槐樹下來。這老槐樹亦是認得你的，你隻要像我方纔那般敲一敲樹乾，便可將狐皮取出。隻是不要想得太久，如果決定不要這狐皮，也定要將之焚燬。我已光陰無多，那施於狸貓皮上的障眼法亦撐不了多少時候，到時被那黑衣老妖發明，再折回村中，這狐皮必定不保。”

“我累了。”

“醒了？既然醒瞭如何還如此迷含混糊的？莫不是做了場春夢，還在回味？”

蘇玨一聽更加驚奇，瞪圓了眼睛看向長青：“可、但是——”那日明顯是那黑衣人將長青當眾剝皮，那九尾狐皮現在不是應當在黑衣人手中？又如何會——

蘇玨充耳未聞，隻是猶自怔怔道：“那狐皮……那狐皮是你本身剝下的？”

“我見你，是有件東西要給你。”狐妖淡淡道。

“但是為甚麼？你是已推測那人會來取你狐皮，以是才先行——”話音未落，蘇玨又感覺不對。長青明顯剛說若不是失了狐皮，那與黑衣人之戰一定會敗……

長青自大一笑：“這天上地下，能置我於死地者大有人在，可有本領剝我九尾狐皮的，卻尚未出世呐。”

蘇玨驀地展開雙眼，怔怔對著老槐那枯焦的枝杈，半晌，方纔長長出了一口氣。

隨後未及蘇玨開口，那薄霧便已於晨光朝露當中消逝無蹤。

“誰、誰、誰的？！”

回想起前次經曆，蘇玨隻得獨自強笑，冇法辯駁，繼而長歎，再望向長青，眸中難掩淒哀，卻不知該說些甚麼。

一陣風過，將長青的幻影吹得散了散，蘇玨悄悄凝睇了一陣，最後終是緩緩朝那樹洞走了疇昔。

那槐樹彷彿聽懂了狐妖的話，焦枯的枝乾悄悄搖了搖，倒彷彿在安撫長青。

縱知結局悲慘，卻隻能聽之任之。

見蘇玨怔然不解，長青也無過量解釋，隻是轉頭在老槐樹的樹乾上悄悄敲了敲。

天涯模糊出現魚肚白，那最後一絲殘像也於微光中垂垂渙散了開來。

萬雷之劫，北境冽風，六丁神火……他這一世經曆之痛又何止於此？與疇前各種比擬，皮肉分離實在不敷掛齒。

長青笑得落寞：“若定要說推測了甚麼，便是那人不會善罷甘休。我一日不死，他便會千方百計置我於死地，我隻是不想身後這一身狐皮落入賊人之手罷了。”

那毛皮被重新到尾剝得完完整整，一塊很多。最首要的是，身後竟還連著九條長尾，鮮明是一張九尾狐皮！

長青無法歎道：“隻是一張狐皮便能將你嚇成如許，你還做得甚麼鬼！”

頭上明月當空，夜仍舊長著，可他這斯須一夢，卻竟似閱儘人間滄桑。

蘇玨癡癡立於樹下，好半天回不過神來。麵前皆是長青與啞巴的各種，心中欣然，不免又是一陣唏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