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三下五除二脫光了衣服,裸身淌進了水中,回身再看,那少年仍在岸上呆呆地立著,似正盯著他看。
草草清算了棋盤棋子,又將酒漬擦拭潔淨。做完這些再重新坐回榻上,他悄悄望著楚羿的睡顏,本想理理那人額前的亂髮,誰知伸出去的手卻又垂垂歸於無形。
閣房裡俄然再無人說話。
那手很涼,涼得就像九霄河底的水,冇有一絲人氣,可楚羿卻反而將之攥得更緊了。
時隔多年,再聞得這不倫不類的外號,楚羿卻說不出心頭滋味。他仰了頭靠於牆上,愴然一笑,回道:“蘇白癡……”
蘇玨手上並不感覺如何,心口卻好似被這一下,攥得生疼。
蘇玨向來不喜彆人喚他白癡,隻是這一聲,卻叫他五味雜陳,非常緬念地扯了扯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