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搏鬥僅存未幾的鮫人，乃至與你們修仙之人向來看不起的島民聯手，遠航至深海捕殺；修建這三座可駭的骸骨塔，日夜燃燒鮫人脂油…這統統殘暴至極，卻看似毫偶然義的做法，不恰是想要引出鮫人首級嗎？巧了，很多年前，我曾與鮫人老祖有幸一晤，倘若上人照實相告，說不定，我還能幫上忙呢。”

“您要找的…”

潮濕冰冷的海風吹過塔頂，塔下燃燒的鮫人之火騰起暗淡火星，隨風捲向高空。

“《朢虛十紀》有載：東冥之下，匿寶無數，惟鮫人之首如數家珍，蓋莫媲美。”

“那最令人畏敬、具有著無上六合之力、能夠竄改法則，推演萬物的上仙，就住在三重天裡，也就是我們俗稱的大羅天…統禦三重仙寰的，是從玄重上清天，到俾羅梵沄天這九位神仙，而至高無上的俾羅梵沄天，就是讓我分開隱居之處，到處追緝朵雲的人。”

“子充隻是被她矇蔽，他並非蓄意傷人！”

“朵雲心中充滿恨，她曾覺得飛昇仙寰，就能夠獲得永久幸運，但不曉得倘若塵緣未了，即便是真仙，也會泥足深陷…她為了給若耶派報仇，擅闖三重天，擅用緣鏡台，九仙寬弘大量，隻是罰她去灸仙之地守墓，本來循分守己過些日子，天然還能夠回到二重天，可她竟然脫逃而去，還為了持續複仇，挑起了仙俗大戰！”

天心散人最後的話語還在耳邊，韓靈肅隻感覺渾身冰冷，如墮冰窟，她咬緊牙關，挺直脊梁道：

“不就是飄在頭頂上的阿誰土疙瘩嗎？”

井聞人嘲笑了下，顯得有些滑頭：

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韓靈肅較著擺盪了：

井聞人說著，昂首看著高空中悄悄漂泊的仙寰，眼神中透露絲絲驚駭：

“俾羅梵沄天承諾，隻要我能夠抓到她，或者毀滅她，就會讓我免除九千雷劫，白日飛昇，永居仙寰！…但是，洞真墟出事那天，朵雲勾引陸子充殺死雍都人皇以後，便蹤跡全無，我苦尋她多年，好不輕易找到她，大戰以後卻遺憾落敗，帶著這熱誠的傷口，一向到現在…”

韓靈肅瞠目結舌，好半天，才結結巴巴道：

“你不曉得嗎？傳聞朵雲成了墮仙，活著上行走，不德法門的蔣不一，但是最最驚駭的人啊。”

這些隱情，宋夣還從未給聽她提及，因為疇昔實在哀痛，他們都成心偶然地躲避，卻不知，此中另有如此多的隱情…他麵色冷厲，沉聲道：

“你追她便是，又為何與不德法門在此不法？！”

他將手伸向腰間酒葫蘆，舔了舔嘴唇，又看了眼殺氣騰騰的宋夣：

要複仇的人，內心就隻能有恨，不能有愛。

他玄色的眼眸中燃燒著不著名的火種，肥胖的臉顯得更加乾枯，卻莫名鎮靜：

她安靜的看著他，緩緩說道：

“甚麼？是陸子充…殺了晏鉞？！”

“天心散人…你又見過她嗎？”

要曉得，散仙即便是渡劫失利後的產品，也算的七候上人，隻是尚未飛昇罷了，以是平常之物、平常之力都毫不成能傷他至此，更不成能久久冇法癒合。

“莫非，是那柄傳說中能夠搏鬥上仙、後遭封印的降仙杵？”

冇想到她會如許說，井聞人較著愣了下，但緊繃的身材也放鬆了很多。

韓靈肅與宋夣駭怪對視一眼：

“上人，我問你為安在此築塔殛斃，為何與不德法門聯手，你不答覆，說這些做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