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顧沖虛已經將歸氣決運轉了十多個周天,他隻感覺小腹處彷彿有一股脹氣,像極了春日裡深掩黑土的嫩芽,即將破土而出。這時他終究回過神來,想起前幾日徐無咎所說地各種症狀,這豈不恰是即將築基凝氣的征象麼。他不敢放鬆,趕緊氣守丹田,一邊持續運轉歸氣決,一邊舌抵上顎,不緊不慢地叩齒三十六下,又細細地將玉津分三次嚥下,然後便集合精力儘力指導這一點玉津進入丹田。
中間的玉像是道祖陸終,他自兩千多年前斥隧道門,始創人類修仙之法,這纔有厥後人妖爭霸的開端。在這之前,人類之於妖獸就如同明天的雞鴨普通,當真是妖為刀俎,報酬魚肉,毫無抵擋之力。左邊的玉像是一千三百年前赫赫馳名的葛祖玉都天尊,他乃是符道的開山祖師,在道門的職位僅次於陸祖,和丹劍兩宗的祖師呂祖純陽真人、氣宗祖師宋黃庭真人、化身宗祖師赤城天尊、煉器宗祖師墨巨擘齊名。
顧沖虛正籌辦持續修煉,卻聽到一個女聲道:“請千機峰諸位新晉弟子參拜祖師。”這時他才反應過來,道祖祭典還冇結束呢。
這一日徐無咎也冇來千機峰。過了辰時,隻聞聲鐘聲高文。當…當…當…顧沖虛細心數了數,一共三十六響。緊接著他就看到中心玉都峰突然向四周八方射出了許很多多道金色鴻橋,這鴻橋看起來隻是虛幻的光影,可冇過量久竟有其他山嶽的弟子雜役們在鴻橋上行走,不但如履高山,看上去倒還比平時走路要輕鬆很多。一時之間,半空中滿是身著素袍的符宗弟子在騰空虛渡,冇有人大聲說話,更冇有人在空中禦劍飛翔,即便隔了這麼遠顧沖虛也能感遭到那種寂靜與莊嚴。
那圓壇上的女子說了很多歌功頌德的話,又著人獻上很多五穀丹果等供品。接著便跳下圓壇伸手一揚,頓時那白玉圓壇收回一陣轟轟巨響,一寸寸地向地下陷去直至完整消逝。
道祖祭典乃是堯山每年初等大事,不但是正式弟子,就連雜役們也得插手。堯山固然占地極廣,但這上萬人的禮節活動也隻要中心的玉都峰才氣堪堪容下。
過了一陣,圓壇再次隆隆升起。隻見這回圓壇上竟多了三尊真人大小的白玉雕像,左中右三位老者一字排開,說不出的栩栩如生,恰是道門三位得道的真仙老祖。這時那女子便口誦道經三遍,然後便開端領著壇下一眾弟子彆離參拜祖師玉像。
這時候又響起了十八響鐘聲,祭典開端了。這時候中心的圓壇出來一個端莊的女子。顧沖虛離她太遠看不清她的模樣,隻從身材上判定是個女子,應當是禮官司儀之類的,也不曉得她是不是鄭倫口中的首坐林真人。至於她是如何平空呈現的他可就不曉得了。他畢竟還隻是個十多歲的孩子,個子還不太高,前麵被高高的一排身影擋住視野,哪怕是他用儘儘力踮起腳也隻能看到一個個模樣類似的腦袋瓜子。他本是個膽小包天的主,氣地急了,乾脆也不管祭典了,竟自顧自地在這持重堂皇的道祖祭典上修煉起了歸氣決。煉了一會兒他才恍然大悟,明天祭奠的道祖陸終,可不恰是作了《道經》的那位麼。因而他一邊修煉,一邊又在心中幾次默唸《道經》,早把祭典之事拋到九霄雲外去了,隻感覺念著道經,渾身氣血加快活動,說不出的舒暢。在肚臍眼下三寸的處所,更有一股平時感受不到的奧秘力量在猖獗的扭轉,偶爾還砰砰砰地跳動幾下,有一種不知是酥是麻還是癢的奇特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