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妍一陣茫然,癡癡地望著燭火出了好一會兒神,眼神中不由自主地閃現出幾分感慨,彷彿想起了甚麼,很久才淡淡道:“恩師火眼金睛,我這點事兒又如何能瞞得過她。”接著便簡樸地將一清大師點撥她的話說了一遍,隻是略去了為楚逸飛棍騙一清大師盜取絕塵仙蓮之事。
詩妍嗔道:“星語,你如何能夠這麼說師父呢?師父就算真的分歧意你跟東方師弟在一起,那也為了你好。”
詩妍身子一震,悄悄咬著嘴唇,似在深思該辯白還是該說些彆的甚麼,最後倒是轉過甚,沉著地看著星語,淡淡道:“我承認我之前對他是有點設法,不過那都是我不諳世事,情根錯種,現在我受恩師點撥,已然看開了,塵凡情愛不過是空花泡影,他的內心隻要他的師姐,今後你不要再跟我提他了。”
也不知如此閒坐了多久,詩妍果斷地站起家來,下定決計般向大雄寶殿方向走了一段,向大悲寺巡夜的弟子問了齊雲門女弟子的住處,便回身向那人所指的方向走去。
詩妍的眼神俄然一陣閃鑠,看了星語一眼,忙又轉開首,望著桌上的燭火,有點心虛道:“冇去那裡啊,你問這個乾嗎?”
天空中正有很多寶貝光芒如流星般破空而回,那是白日在鎮妖城中保持次序的正道各派和大悲寺弟子,同時又有很多大悲寺弟子從無量山出發,去代替白日的師兄弟和正道同仁,庇護尚未分開的百姓。
詩妍看著星語難過,心中也是一陣酸楚,星語的痛苦她不但感同身受,並且是有過之而無不及,但她還是很快地忍住了傷痛,拉著星語的重新坐下,心不足而力不敷地安撫道:“師姐本身的事都冇體例,你的事又能幫上甚麼呢?不過師姐心底還是但願你能夠心想事成的,隻是如此一來……”她再也說不下去了,不知何時,她的眼圈也已紅了。
天井依山而建,清幽怡人,院中有一塊天然的大青石,青石上長著一片野草,就彷彿是一片假山,想是當年製作這院落當中留下的。緊貼著青石邊上,發展著一株姿勢超脫的古鬆。
智空悄悄地聽著,眉頭不知不覺又微微皺了起來。無相上人看著他,俄然微微一笑,問道:“智空,你有甚麼憂愁嗎?”
星語一聽,頓時悲從中來,淚水嘩啦啦地流了下來,她也不敢想下去了。痛快地趴在詩妍肩頭哭了好一會兒,俄然就不哭了。詩妍早曉得她一貫風風火火,是以並不勸她彆哭,反倒應當讓她痛痛快快哭個夠,哭完就冇事了。
詩妍淡淡一笑,道:“傍晚時分到的。你還好吧,這幾天環境如何樣了?”
智空恭聲回道:“回稟恩師,顛末本門弟子和諸正道同仁一天的儘力,鎮妖城中的百姓已搬走了很多,但鎮妖城畢竟乃是繁華城池,百姓數百萬,卻不是一天以內能搬家完的。彆的另有很多百姓,一來眷戀故裡,一來信賴我正道各派之力,不肯遠遷他鄉,是以依弟子看,起碼還要兩三天時候方可儘數搬家結束。”
詩妍霍然驚醒,事不關己般道:“我冇事,我曉得了,冇甚麼早點歇息吧,我歸去了。”說罷翻開房門,緩緩走了出去。
詩妍心中驀地一痛,身子也跟著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殘紅未消的明眸中鮮明起了一片水霧,雙手緊緊地握起,指甲用力地紮著掌心肉中,半晌之間,眼中閃過了很多龐大的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