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愣：“甚麼不可？”

聽他說得如許誇大，司馬黎也不顧話中真假了，直接被逗樂了。

冇想到呂布還想留著她秋後算賬。

郭嘉背對著曹操，早已及時將半裸的司馬黎拉進懷裡，用外氅裹住，纔不至於春光乍泄。隻是從外人的角度看來，他們兩個這副姿式如此含混，此中必有貓膩。

趁便吃儘了豆腐。

待她臉熱的工夫，郭嘉便返來了。

他一眼就瞥見了被她藏在袖中的利刃，想也未想便拿了過來，目睹刀刃上也儘是血跡，他抿緊了唇，又沉聲道：“有人慾行不軌？”他說完，又覺口氣過分生硬，咳了兩聲，將匕首扔到一邊，拉著她的手道：“我帶你去清理一番。”

“阿黎，你如何了？如何都是血？！”郭嘉的餘光瞥見她，藥也不喝了，摔下碗大步走上前來，披在身上的厚氅也垮了垮，滑落肩頭，衣襬拖在地上。

“我冇事，這些都不是我的血。”司馬黎拉住郭嘉探上來的手，觸到一片冰冷，頎長的手指還微微輕顫著。

前次臨彆時，她倒是都服從了他的話，安安穩穩。叫他不要抱病，他卻不聽，怎能教人不氣。

再看看一樣皺著眉喝藥的郭嘉，她在內心冷哼了一聲。

眼下看他萬般無法地站在遠處，離本身隔了好幾米，司馬黎又忍不住站起家走上前，偎進他的懷中，讓步道：“我身材可比你好多了。”

“既然這麼怕把病染給我和孩子，還不離得我遠一些？”司馬黎虛推了他一把，拖著長長的袖子坐到一邊歇口氣，誰曉得他竟真的不敢上前來了。

曹操是明白人，剛纔喜在眉梢，一時冇發覺郭嘉明白日關著帳子做了甚麼功德，現在回過神來了，哈哈笑道：“哎呀，來的不是時候。”

司馬黎麵朝帳外，自是將來者看了個一清二楚。

“既然張都尉已經甚麼都曉得了，就應當體味……現在投降是上選。”

張遼冇有顧慮，握緊手中長劍，劍鋒帶血，亦難掩寒光。淩氣初起的那一頃刻，隻聽遠方傳來一聲高喝：“呂布已被活捉！主私有令，降者不殺！呂布已被活捉！主私有令，降者不殺！”

想必曹操早已叮嚀過，活捉要將。

郭嘉說罷，便像四五歲的小女孩一樣，把她當作可換裝的芭比娃娃，不由分辯地幫她穿衣，極有新奇感。

郭嘉後退了半步，與她微微分開些許，正色道：“我與你說過，母親就是生我難產，是以故去的。”

被包抄在中心的張遼聞聲，握著劍柄的力道又緊了緊，那劍鋒顫了顫，畢竟未能落下。

“你的病好了？”她半睜著眼，帶著鼻音問道。

*

與其說是“問”，不如說是諷刺。司馬黎不覺本身的語氣活像個怨婦，見他現在又與她靠近起來，內心也冇譜，不知他又如何想的。

司馬黎冇有換洗的衣服，就臨時套上了郭嘉的衣裳。她是趁他遛神兒的工夫換好的，他見狀還湊過來細心看了看，怕拿錯衣服，把病氣過給她。

這件事她記得，自從她“小時候”被寄養到郭嘉家裡以後，就從未見過女仆人，過了好久才聽他講起他母親難產而死的事。為此，郭嘉對女子有身之事還存有必然的驚駭。

“主公，您如何返來了？”郭嘉臨時回身不得，冇想到半路殺出個曹孟德來，眉眼間浮上一絲難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