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等候?我一怔,隨即明白。現在擺在我麵前隻要兩條路,一是殺到東海救我爹孃,二是挽救生靈塗炭的人間。葉知凡所謂的“他們”,實在包含著很多人。比如說我爹孃、成雪和阿華,也比如說日神和月神,另有那些還在苦苦支撐著的磨難中的生靈。
而話說返來,川痕留給我們的這個小瓷瓶是甚麼呢?我曾看過神殿的《齊物誌》,此瓶乃是仙物,喚作生滅瓶。彆看它隻要巴掌大小,內裡裝著的,但是會讓統統妖魔害怕的仙露。隻可惜這類仙露幾千年才氣夠凝成幾滴,以是,瓶中也不會有太多,想要靠這個將怪物們全毀滅,底子冇能夠。
“冇想到在帝都四周堆積了那麼多妖魔。”我看著腳下密密麻麻挪動的斑點,神采不太好。
我所做的統統葉知凡都看在眼裡,待完成,他才從旁走過來,道:“你這是庇護他們?”
分開柳城以後,我有好幾次都試著向葉知凡提出本身想要上天庭的設法,但是每次都被他很果斷地否定了。我曉得他在擔憂甚麼,曉得他甘願和我戰死人間,也不肯再忍耐分離之苦。因而,在這件事上,我也隻能臨時地讓步,接下來的幾天,我們一起清理著妖怪走,同時也希冀著能夠找到一個代替我上天庭的體例,固然我總感覺如許有些自欺欺人。
玄樹之下,還殘存著封印過後的陳跡,而我哭到精疲力竭,隻能沉默著在葉知凡懷中喘氣。
“他們的靈魂將會永久留在這玄樹當中。”我說著,將雙手在胸前結印,隨即數道光芒從我指間飛出,在空中纏繞,然後構成一張龐大的光網,跟著我的雙手一揮,穩穩印在空中上。
“我們去看看吧,畢竟二哥他……”在來去的題目上,知凡顯得有些躊躇,但他纔開口,我便立即止住了他的話,道:“你二哥也是我二哥,在鎮子上幫也是幫,去他們那邊幫也是幫,就一起去吧。”
當下的情勢很清楚,隻憑我和葉知凡兩人,就算是天生神力,也很難將遍及人間的妖魔們清楚潔淨。要從底子上竄改現在的狀況,還是得想體例混進天庭一趟。現在月神和日神走了,日神珠另有端陽在,我並不擔憂。反而我們月族中已無能人,我不歸去是不可的。
“就曉得你會躊躇。”葉知凡微微一笑,說道:“實在這不難挑選,你該曉得他們的等候吧,這不也是我們的等候麼?”
“你說的,或許對,但是也太殘暴。”我說著,便從葉知凡懷中起來,因為跪坐在地上的時候太長,雙腿都發麻了,差點冇讓我摔下去。
“他們兩個這一走,柳城原有的庇護咒印便會消逝,如果妖魔們衝到這裡,封印多少還是有傷害。而玄樹飲過我的血,用我的靈力能夠加固封印,如許他們的心血纔不會白搭。”我隨便解釋了一下,又回身走到刻著詩句的那顆玄樹下,將掌心覆在上麵,低聲道:“成雪、阿華,臨時不能陪你們了,要好好的,等我們返來。”
被他們這麼一提,我纔想起另有清玄道長和杜衡他們起兵這一回事,而問知凡,他表示已經分開梅塢以後就再也冇有了杜衡他們的動靜,這一傳聞,也是如我普通,喜憂參半。
“不,實在他們在一起了。以元神為祭而做出封印,並不料味著滅亡,隻要封印不破,靈魂就不會滅。”葉知凡說著,伸手從玄樹粗糙的樹皮上劃過,而他指尖劃過的處所,恰有一行小字,恰是那句和花成雪有關的詩:“應是東風過,一夜花成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