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旋雖是性子活潑,但對於男女之事也是懵懂如少女,當年與程長風一起共同麵對存亡,不知不覺下已對這個男人種下情根。隻是當年在漠北得知對方也是魔教人物,心中哀思萬分,自知正魔不兩立,不但二人再也不成能,並且一旦見麵,定是存亡相搏,因而割袍斷義,欲斬斷二人乾係,同時也將心中情素斬斷。
易旋心神恍忽,如此驚嚇,倒是醒轉了過來,倉猝退了一退。
易旋身子一顫,口中動了動,倒是搖了點頭,薄唇輕啟,低聲道:“大哥,你亂想甚麼,我那裡會有甚麼事。”
阿誰藍色的身影,笑容如花,溫婉若水。
她單身一人,在這無人的林中,就這般癡癡地說著,隻是要那麼用力地掐動手指,直到掐入肉中,痛入心中,靈魂中,方能禁止了視野的恍惚。
易旋清麗可兒,又身為沌天門峰主掌上明珠,自也有很多男人靠近,但都為她一一回絕,此中不乏很多優良人物。多年疇昔,易旋雖與程長風不再見麵,但常常夜深人靜,總也會想起他的麵貌,揮之不去。雖是不肯承認,但心中深處實也曉得本身未能健忘。
陳腐的樹林中,亙古穩定的永久之景,大到高樹,小到知名雜草,無不緊促相依,貪婪地接收著從濃濃雲層上透下的一絲淡淡的亮光。
宋飄雪踏身在滄浪神劍之上,神采冷峻,眼中透著非常的光芒,那是心中的一絲執念,化作無停止的動力,對著火線不遠處左衝右閃的青色光芒緊追不捨。
是誰,翻開了緊閉的心扉,在無數次的夜晚唏噓長歎?
便在宋飄雪所站之處五丈開外,有一處池沼泥潭,深埋在泥水中千萬年以來的枯枝腐葉,化作了無數沼氣,從泥底“嗤嗤”向上冒著水泡。
莫名地酸楚,從心底裡出現,要緊緊地咬住嘴唇,直到發白,發痛,才氣將它壓下。
滄浪神劍的龐大壓力一去,林中立即便窸窣成聲,無數的毒蟲異獸從洞窟中爬了出來,此處張望,重入歡愉。
因而二人禦劍而起,隻是未飛很多遠,忽的身形一頓,隻見遠處有一道黃芒,正從遠而近,緩慢飛來。這蠻荒之地,因為尋覓妙運算元所需之物湧入了很多修行中人,此中不乏多年不出世的老怪物,不管如何,謹慎老是不錯。
驀地,麵前的青光,在火線一道山崖以後閃了幾閃,竟是消逝不見。宋飄雪在空中倏然停止,衣衿在空中飄舞,不受光陰侵襲的臉龐因為方纔的一陣追逐,透著淡淡的紅暈,美豔不成方物。此時她眉頭微微皺起,悄悄地看著四周。
這處,可當真有人?如有,也是一個心已死之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