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台連接的,倒是一方平台,此處雲霧淡薄,二人隻覺麵前霍然一亮,已是落在一方平台之上。平台數丈周遭,分家兩側的是兩顆古樹,枝乾虯曲蒼勁,仿若枯死,樹頂倒是鬱鬱蔥蔥,枝繁葉茂,一股太古蠻荒之氣劈麵而來。
雲易真人聞言神采一變,怒意又起,冷喝道:“好了,此事就此作罷,不必多言” ,隨即又道:“舒師弟。”
雲易真人目光自這些峰主身上一一掃過,最後停在了常遠橋身上,半晌怒容緩緩退去。雲易看著麵前這位麵龐肥胖的師弟,暗自沉吟。常遠橋本身修為頗高,可惜脾氣略有些暴躁。弟子資質出眾也還罷了,如果笨拙了一些,他倒是非常不耐。是以開陽峰弟後輩子呈現兩極分化,資質高的修為出眾,根骨普通的倒是修為實在差了點。
雲易真人神采嚴厲,腔調降落:“我玄青門傳承數千載,現在為正道之首,靠的不但是祖師餘蔭,更首要的是七峰弟子精誠連合,眾誌成城。平時,各峰弟子之間相互合作,你追我趕,此乃我門中之福;但是如果各個峰頭相互之間相互打壓,倒是斷我玄青門根底之事,我定會嚴懲不饒。”
橋頭,日光泛動在橋石上一片斑影婆娑,水麵上波光粼粼,不時有蜻蜓點水,蕩起一圈一圈波紋,遠遠分散開去。遠遠地,喬依和夏小胖被鄉親們簇擁著走了過來。
喬依取下揹簍,將小青狗取出。世人看得綠茸茸的一團非常獵奇,一起圍上來,待見得是隻瘦骨伶仃的小狗,又大失所望。喬依將小青狗放在雙腿之間,碾碎了乾糧,摻些淨水,攪做糊糊裝。
不遠處,魏正平淺笑而立,魏正平是個身形粗暴的大漢,脾氣刻薄,倒是未曾催促。瞥了眼喬依背後的揹簍,很有些驚奇。喬依怯怯隧道:“魏師兄,這是我在我爹墳前撿到的一條快死的小狗,我想,我想帶著養,您看行嗎?”
“哼”,一聲肝火沖沖的聲音突破了場中安靜,世人看去,倒是左邊第二張凳上之人收回。這位真人身材肥胖,身形不高,卻自有一番不怒而威之勢。
魏正平收騰飛劍,三人落在一片龐大的廣場中。廣場空中由青石鋪砌,漢白玉的護欄,朵朵白雲漂泊在腳下,恍若輕紗,宛似雲中瑤池。中心安排著青銅巨鼎,此中輕煙渺渺,一股淡雅,清爽的味道飄零在廣場中,聞之令人精力一振。
雲易真人不再多想,沉聲道:“常師弟。”
雲鬆搖了點頭,道:“常師弟,不必如此。師兄我如此措置,確切有些愧對於你。”
“林昌河,你們七個,昨日就到了這裡,可曾四周遊曆一番?”夏小胖趴在榻上,雙手支著頭,兩腳在身後搖擺著。阿誰叫林昌河的小孩十一二歲,瘦瘦高高的,形狀很有些風趣,聞言跳下,唾沫星子飛濺,手腳並用地比劃吹噓著,那神態活生生的一隻馬猴。實則他們並未曾走遠,剛進師門,心胸畏敬之心,未得答應,實不敢逛得太遠。
穿過平台,拾級而上,正火線便是天樞峰玄青門長門主殿,三清殿。三清殿雄峙山頂,雲氣環抱,仙氣騰騰,時有幾隻仙鶴緩緩飛過,引頸長鳴。殿中模糊有道家歌訣傳出,氣勢恢宏,令人神馳。
常遠橋不敢遊移,起家跨出一步,道:“掌門師兄。”
青年羽士此時搶先見禮道:“掌門,各位師叔,弟子已將此次大選二十九名通過弟子儘數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