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易真人緩緩點了點頭,道:“正該如此,舒師弟臨時回峰安葬藥師弟,一應善後事件稍後再做措置吧。”
他們都曉得,玄青門的古鐘毫不輕響,必然是師門得高望重的前輩長老隕落於大戰當中。
常遠橋大手一揮,道:“你們先歸去吧。”
“……凡誦是經十過,諸天齊到,億曾萬祖,幽魂苦爽,皆即受度,上升朱宮。世人受誦,則延壽長年,後皆得作登仙之道,魂神暫滅,不經天國,即得返形,遊行太空。此經奧妙,普渡無窮,統統天人,莫不受慶,無量之福,存亡蒙惠……”
天樞峰上,聞訊而來的常遠橋、範星鬥肅立藥無極屍體旁,身後站著此行開陽峰的六名弟子。
常遠橋點了點頭,道:“不錯。估計要不了幾日,掌門的傳訊就會到了。依我看來,此事多數還會將喬依召去,畢竟有些事隻要他曉得。”
常遠橋揹負雙手,抬頭看向窗外,那邊有無邊的星空,“按理自是如此,隻是此行我並冇有隨在一旁,萬事都由舒成道做主。統統都不好說了。”
他一言不語,麵龐冷酷,在幾位師兄的幫部下穿起了一身的孝衣。行到後山一處埋冇的地點,緩緩跪下。
常遠橋看了看喬依,道:“你們幾個且去那邊打掃一下房屋,將喬依放下靜養,悉心顧問。藥師兄就這麼一個衣缽傳人,他離世,喬依自是應當為他送終。”
花草芳香,風景還是。大青山深處的開陽峰可謂得天獨厚,四時長春,氣候惱人。
那是如何的一種眷戀與高興!
很久,四截斷刃停止轉動,麵朝喬依,悄悄點了點。頃刻間,淚眼昏黃。光芒淡去,它們緩緩落在喬依手中。
很久,常遠橋長吸一口氣,轉過身來,麵向掌門雲易真人,沉聲道:“掌門師兄,藥師兄這些年一隻隱居山中,怕被打攪。我想先將藥師兄屍體請回我開陽峰安葬,畢竟韓師妹也是葬在那邊。他二人感情深厚,自是但願合葬於一處。”
“常師兄,你看,這道經之事?”範星鬥忽地問道。
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悲傷處!
三十餘人麵朝陵墓,躬身施禮,緩緩退去。
秦衝麵有迷惑,低聲道:“喬師弟,你這是?”
“藥師兄,一起走好。”常遠橋一聲沉喝遠遠傳開,青風吹起,白幡飄零。
範星鬥麵龐一肅,道:“有甚麼可籌議的,那軒轅劍乃是我峰門下弟子喬依除魔衛道所獲,我開陽峰藥師兄隕落此役,那軒轅古劍自是我開陽峰之物。”
想來,小青的惡名在這開陽峰上也是無獸不知吧。
房中,常遠橋歎了口氣道:“此番南隅深淵一行,我已經問過了秦衝,估計要不了多久,掌門那邊就會派人前來喚我前去,畢竟有些事情還要參議。”
“如何,他還能占為己有不成?”範星鬥兩眼一瞪,怒聲道。
半晌,兩截短劍一塵不染,喬依取過一塊潔淨的布匹,將短劍放下。伸手一拂,青綠色的兩截斷刀呈現在手中。
常遠橋黑瘦的臉頰麵色陰沉,雙眼緊閉,一旁範星鬥老淚縱橫,痛哭流涕。
半空中四截斷刃聚在一處,歡暢的打著轉。
範星鬥看向喬依,目光溫和了很多:“這孩子初見之下,誰都會以為資質普通,成績有限,終其平生都不見得能夠步入天賦。現在看來,今後我開陽峰一脈多數還要落在他的肩上。”
範星鬥雙目通紅,點了點頭,轉過身去,沉聲喝道:“秦衝,你且回返前山,調集我開陽峰弟子。我開陽峰雖是人少勢弱,但也毫不成委曲了藥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