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倒是有些機警,曉得前麵的乾係到自家主子的麵子,話隻是說道一半。
待到近前,瞧見寶珠身邊的男人,頓是心下吃了一驚,緣是因著淩柱之故,佟佳氏也得以進過宮中,倒是得以識得這位夙來傳言清冷呆板的四阿哥。
考慮半晌,感喟道:“罷了罷了,不是說天道早已定了嗎,我還是且莫在此煩惱了”
不及細想,佟佳氏忙是疾步行到近前,對著“四爺”福身一禮,口中說道:“婢佟佳氏請四爺大安”
“姐姐,我累了,我們歸去找額娘吧”
心機幾轉,胤禛垂下視線,淡淡開口道:“伯爵夫人不必多禮,本貝勒本日本是隨性而來,府中另有些事,便先走了”說罷,輕抬腳步,向外走去。
果不其然,過不半晌,一名風華正茂的美婦人攜著幾個丫環婆子找了過來,口中喚著寶珠姐弟的奶名,卻不是佟佳氏還是誰來?
前日鄔先生所言及的“朱紫”一說,以及本日依著其指導前來,說是這寺中有一番機遇,莫非這“朱紫”便是應在了這淩柱府上,胤禛心中一動。
那人皺皺眉頭,行到跟前,與著寶珠輕擺動手,沉吟半晌,說道:“唔,這倒是不必掛念於心”說罷,便是愣住打量了一眼寶珠,方纔淡淡說道:“隻是似爾等嬌弱女子,倒是不宜等閒出門”
如是在外人看來,倒像是因著前番變故受了驚,慌了神罷了。
寶珠此時心下倒是有些子不平靜,不知為何,見到那青衣男人,內心有絲微小悸動,非是元神,乃是肉身靈魂深處。
寶珠現下倒是在發揮一門仙族秘技,此術的最高文用便是達到必然修為的修士能夠藉著此法按照一些跡象推算出少量的疇昔將來。
一提起這個,穆彰便是有氣,頓時痛斥道:“你個狗腿子的耷拉貨,懂個甚?甚麼那人?他便是那“冰臉王爺”四貝勒”一語出口,氣不覺消了大半,倒是心道:“似方纔那等絕色倒是未幾見的,端的可惜,哼,不過,爺得不到便是罷了,如果獻於太子,可不是大功一件,你雖是阿哥,還能管著太子嗎”
至於那“四爺”倒是不已為然,隻當是這絕美的少女哄著弟弟罷了,依著寶珠二人的穿著神態,他倒是心下猜想這兩位必是哪家富朱紫家偷溜出來的蜜斯公子。
不說這邊,卻說那穆彰一夥,那些侍從們何曾見過自家主子如此狼狽過,儘是不解驚奇,還是先前那侍從仗著跟從穆彰最久,撫著有些發腫的臉,對著穆彰小聲問道:“爺,不知那人是何身份,竟能讓爺。。。”
如是一番,佟佳氏與著那寺廟方丈聊了一陣,便即攜著寶珠幾人迴轉馬車當中,行往鈕鈷祿府。
那位老衲人瞧了“四爺”一眼,徐行行珍寶珠姐弟兩人跟前,打了個佛家禮節,笑道:“不想本寺以內竟產生這等之事,倒是讓兩位施主吃驚,貧僧便是請個不是,還望小施主們勿怪”
這話卻也不是隨便說說,以寶珠的神識所罩,凡寺中一動一靜倒是俱在胸中。
說著,止住一會兒,輕撇了撇邊廂的青年男人,便是又道“嗯,若不是得蒙大師與那位先生互助,本日之事還不知如何善了呢,小女子甚是感念”一言已畢,倒是與著兩人福了福身子。
身邊的侍從們一聽那人是四阿哥,吃了好大一驚,對視一眼,暗道“幸運”,他們倒是傳聞太子與這位爺的乾係比自家主子還要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