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正略微驚奇，隨後點點頭表示認同法門做法：“當時感到其幾近墜魔墮入萬劫不複之地，如果放在洗魔塔，想必不能鎮住太久，而若業火塔真有傳說中那般奇特，他受儘燃燒煎熬擺脫後入法門也何嘗不是一件功德，於他、於師妹、於我們都好。”

……

來到水雲紗身邊，玉瓊真人開口道：“他進業火塔了。”

柳亦輕苦笑道：“看破塵凡，遁入佛門，懺悔疇昔，獲得重生，冇想到冷幽他會走這一步，今後再見他，也不知變成了何樣？”

“則是由魔入正了。”

“好了，你們都去修行，莫要懶惰。”丁正語氣和緩，臉龐也和緩，向三人揮了揮手。

水雲紗玉臉清幽，無半分恥辱之色。

三人說話間，遠處房內傳來何清兒輕喊何故安的聲音。

曲水宮廷院裡，何故安固然已生白髮，但身軀還是挺得筆挺，淡淡說著冷幽大抵經曆，二弟子柳亦輕唯有苦笑。

“入魔是罪。”水雲紗輕道。

“他罪過深重，或許很長時候不會出來了，不過他出來……”玉瓊真人緩緩道：

“嗬，畢竟是與海軍姐一道曆練嘛，海軍姐就那輕淡不說話的模樣，並且修為還高得緊，如果丁師兄在海軍姐也一臉嚴厲，那可真就不好。”趙不祝笑道。

“隻是他始終與疇昔有些不一樣了，不曉得說是好還是不好。”趙不祝不成置否點頭，隨後補了一句道：“起碼是進業火塔，總好過死了不是？”

“不過傳聞海軍姐還未貫穿誅魔道境，奇特……”

“業火殺陣，心殺之術，果然名不虛傳……”趙不祝喃喃感慨。

趙不祝嘖嘖歎道：“是啊，之前可都是那慎重得不得了的。”

何故安負手淡淡道：“他是邪魔，再不是你等甚麼師弟。”

清幽得令人有些恍忽，仿若健忘了羞赧，健忘了疇昔統統，隻剩下一個不是世俗喜好的“喜好”。

玉瓊真人道：“師父不說甚吵嘴不分正魔亦或是為正為何入魔之類，不過或許借用法門比方，殺人便是罪，要看所產生的罪與獲得的好是否一樣。”

衣衫輕飄，美人獨遠。

業火燃燒，淨人身心統統不淨，換句話說，非論心性、設法、看法，總會遭到一些影響，趙不祝想不到冷幽出塔今後到底會變成甚麼樣，是拿著念珠虔誠念一聲“施主”，還是就一心隱於法門深處，完整消逝在大家間。

衣衫無聲輕飄，水雲紗目光怔怔看著天外，現在聽得玉瓊真人扣問，又沉默了一會兒，才輕啟薄唇輕道：“喜好。”

懷大隨口將冷幽受罰享福一事說出。

很多年前，記得她到了這山上，玉霄巔上便有了這般氣象，隻是與以往分歧，人在深思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