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踏入魚龍閣之前,景明公主一向心有不甘,不甘長姐又要在壓迫下再一次結婚。可踏入魚龍閣以後,看到長姐仍舊是風幡不動的姿勢,她卻模糊有些光榮。
“小公子想要樂譜的話,無妨到弘文館問一下。據我所知,這位林公子乃是弘文館的一名樂工,並未隨他父親一道進入宦海。”女子的聲音聽起來溫溫輕柔地,仿若最溫和的春水令人感覺非常舒暢。
女帝目不斜視, 隻朝著火線渙散前行。聽得mm這麼說,笑道:“這豈是見一麵就能決定的事情?”
“出來散散心,也是挺好的。”女皇用心腸做好了一名金袍衛的職責, 並不籌算持續公主的話題。
“可你連看人一眼都不成, 難不成皇姐你真的要歸去看那些老頭子們籌辦好硬塞給你的人。”公主嘟著嘴,不滿地嘀咕幾句,“你這模樣,可就冇甚麼意義啦皇姐。”
此一刻,統統的話語就此消逝,魚龍閣中的世人停下了手上統統的行動,紛繁扭頭看向魚戲蓮葉台,統統的目光都落在台上立著的那位身穿象牙白錦袍,長髮隻束一半的青年身上。
女皇站在鐘離朔身後,看著那張仿若初遇時令人冷傲的側臉,垂在腰側的手挪動了一寸,遲遲不敢探出。
“無妨,請便。”與方纔和順的迴應不一樣,這位大人的聲音顯得有些冷硬。鐘離朔並未在乎這些竄改,趴在雕欄上聽著這首曲子。
起碼,長姐未能對太子姐夫心生愛意,那麼其彆人一樣也得不到。
女皇的腳步躊躇了一頓,緊接著緩緩走到了三樓一處空著的雕欄旁,昂首看向了台上正在吹奏的少年。跟在她身邊的小公主扭頭看了她一眼,想要說些甚麼,卻在看清檯上的少年時輕囈一聲:“這不是林學長嗎?皇姐……”
她這一回話,便讓鐘離朔再一次認識到本身又將內心話說了出來。羞赧地昂首,鐘離朔終究將視野落在身前的女子身上。
出身瀾州的鐘離朔,固然長年病弱,但將養了大半年,身量躥高,是以比大多數女子要高上一些。麵前的這位金袍衛大人,堪堪隻到她的下巴。
前朝刺帝的暴政,導致在阿誰年代出世的年青人大多不敢直抒胸臆,長到青年期間,也就成了中規中矩無甚出彩的人。見冇有甚麼能夠吸引她的話題,微服出巡的女皇走向了三樓的入口處,終究決定脫下這身金袍衛的櫻草服。
視野落在身邊的金袍衛們上時,驀地想起了方纔醉襟曲子是多麼失禮的鐘離朔,落落風雅地拱手施禮,言道:“多謝這位大人奉告,方纔醉襟曲藝,各種失禮還望大人們莫要指責。”
小公主俄然想到幼年時,有一次到書房去尋太子姐夫玩,看到的倒是長姐為趴在案上睡著的太子蓋上披風的模樣。當時她興沖沖地跑疇昔,卻被長姐抱在了懷裡,以食指壓住了要說話的嘴唇。當時長姐說了甚麼來著,哦,她輕聲細語地說了一句:“噓,寧兒乖,彆吵到殿下,太子殿下太累了,讓她睡會。”
在這個天下萬民為重,家事次之,君王最為無關緊急的長姐內心,昭帝的逝去怕是一種善終。
隻是長久的幾年相處,長公主對於阿誰在少年期間對本身非常照顧的昭帝有著非常深厚的感情。直至本日,她還在為英年早逝的昭帝傷懷。與她的牽掛對比,公主一向感覺身為昭帝老婆的長姐忘懷得太快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