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件事,我考慮了好久,還是決定奉告你。周家大哥病重已久,恐怕撐不過這個春季了。
“裕琳,你好,我是靖怡。
周大哥很固執,度過了很多傷害。我去看他時,他的床頭還放著三毛的書。冇記錯的話,那是你送給他的。彆的,他身邊另有幾本《天下風景》雜誌,上麵有你的專欄。
敬愛的大哥就要走了,貳內心穩定纔怪。
你還記得他嗎?我很忐忑……我本來不想參與到你們之間,但是,周大哥對我幫忙很多,我眼睜睜地看著他的生命流逝,卻冇有任何體例,這類感受很難受。如果在他臨走之前,能獲得你的迴應——哪怕隻是聽聽你的聲音,他的遺憾會不會減少很多?
裕琳,如果你收到了我的郵件,請你給我寫信,或者打電話吧!我會把地點和電話寫在信的開端。因為我冇有電腦,來上一次網,夠我一天的餬口費。我還是阿誰摳門的靖怡,我捨不得把錢花在收集上麵。
自從哥哥病重以來,周可行思慮了很多事情。汪靖怡感受獲得,他在用本身的沉穩和明智,垂垂地將她推開。
在分開港城的阿誰夜晚,周可行在電話裡跟她說道:“我和我哥,都是不該該談愛情的。生命太脆弱,我們不能給身邊人帶來充足的安然感。靖怡,我感受每小我都在為我倆牽腸掛肚,我很不喜好這類感受。”
說遠了。總之,我現在過得很好,我身邊的朋友都對我很好,隻是我特彆馳念你。
我的餬口很安靜。上大學後我能自主,經濟狀況比之前大有竄改。不過,我還要供我弟弟讀書,餬口的壓力始終存在著——我不是跟你哭窮,我隻是想奉告你,我還是阿誰為了餬口拚儘儘力的汪靖怡。
很明顯,“安穩”這一首要選項,周可行就給不了她。
第二天,她來到了一個大眾電腦房,她隻想寫一封電子郵件,就要花二三十塊錢。
《天下風景》是一本高階的旅遊雜誌,來城幾近冇有賣的。周大哥說,那是奉求同窗給他寄過來的。我翻了幾頁,看到了你的文章,另有你拍攝的照片。
但是,如果她寫的信能有迴應,那這筆錢花的就是值得的。
汪靖怡揣摩著,她應當為大哥做點兒甚麼。她不想袖手旁觀。
《天下風景》太貴了,我捨不得買,黌舍的圖書館也冇有訂。我在周大哥的床頭瞥見了兩本,記著了你的電子郵箱。我很早就想給你寫信了,躊躇了這麼久,發明‘周大哥’仍然是繞不開的一個話題,我決定坦誠地將我的設法奉告你。
我絕對不是在逼迫你做出迴應……裕琳,你有承諾或者回絕的權力,你內心的設法,不要因為我的要求而擺盪。
1999.8.30”
汪靖怡那麼聰明,她很快便發覺到了周可行的心機。她冇有逼迫他,而是和順地跟他說:“二哥,等我給你寫信,我有很多話想要跟你說。另有,你和大哥為甚麼不成以談愛情?因為大哥抱病,因為你的職業有傷害,以是你們必必要一小我孤傲畢生?這是誰規定的?”
寫下這段話,我內心很難受,也很糾結。我該奉告你嗎?你會有甚麼樣的感觸?我如許做,會不會增加你的承擔?
你留給我的磁帶,我好好地保藏著,小虎隊的每一首歌我都會唱了,可惜他們閉幕太久了。另有,多虧你留給我那一千元錢,解了我的燃眉之急。上大學後,我打工賺到了錢,但是我聯絡不上你。我曾嘗試著把錢還給華叔叔,但是他說不是他的錢,他不能收。你必然要跟我聯絡,我一共欠你一千零十塊,內心一向不結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