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獨帶著段嶺進潼關衛府時，邊令白如臨大敵，到處都是周到扼守的人，段嶺看府內守備森嚴，保衛們都佩帶著兵器。

“太子不會到你麵前來。”武獨說，“也不會聽你的解釋，這麼看來，倒是我多慮了，不再叨擾，告彆。”

段嶺點了點頭，邊令白便道：“先在府中住下吧，至於你……”

段嶺莫名其妙，說：“你不睡午覺麼？”

武獨微微皺眉，邊令白長長歎了一聲。

武獨一想也是，兩人清算了下新家，段嶺出來，關上門，武獨卻先上床去躺著了。

“趙融。”邊令白說，“稍後晚餐時過來一趟。”

換句話說，若邊令白真有反心，趕走了他，反而冇有半點好處。信上都寫得清清楚楚了，這名喚“趙融”的少年避過了殺頭抄家，走投無路，纔來投奔邊令白。

武獨站在暗淡的日光下，居高臨下地打量他。

邊令白也一樣諦視著段嶺。

“你熟諳我叔叔嗎？”段嶺朝邊令白說。

兩人一進廳堂，保衛就在身後關上了門，剩下邊令白在廳堂內自顧自地喝酒，賀蘭羯則坐在一旁，一句不吭。

“都學了一點。”段嶺說。

“感激兩位大哥拯救之恩。”姚靜端起杯，倒是落落風雅。

“他與趙埔不熟。”武獨說，“把穩對付，莫要掉以輕心。”

“信賴不信賴另說。”段嶺答道，“他冇那麼聰明，來小我，投奔他，底子不會思疑到暗查他的身上，頂多常日裡不該說的，都防著我也就是了，何況他連賀蘭羯都收留了，不差我一個。”

武獨反唇相譏道：“那是天然，就憑你們那點三腳貓工夫，也拿不到手上。”

“識字不？”邊令白又問。

段嶺卻看著邊令白，腳下不挪半步。

傍晚，段嶺往邊府赴宴時心想，是否這就證瞭然邊令白也是暗害弑君的一員？在邊令白的背後，究竟又是誰的授意？

“姚侯將她送來潼關。”邊令白又朝段嶺解釋道，“乃是說了一門與西涼世家的婚事，不想路上招致鬍匪覬覦，幸而你與武獨施以援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