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嶺想了想,說:“也不是給我的……嗯,不過,如果我是他,我不會特地去挖個坑,太顯眼了。”
“昔年趙奎、邊令白等人早有反心。”費宏德說,“我曾向先帝獻計,卻等不到我們安插安妥,趙奎便冒險策動安插,方有全軍奪|權,圍攻將軍嶺一戰。”
段嶺沉默不語,費宏德說:“你且持續推行丞相的打算,雖不知他想做甚麼,但老頭子會設法保護你。”
“他說他跟過先帝。”段嶺說。
“他隻是想報仇。”武獨說。
段嶺:“……”
武獨:“……”
段嶺:“……”
“嫁到西涼去,想必內心是不大好的。”費宏德說,“夫家乃是西涼散騎常侍的公子賞樂官。”
段嶺見費宏德從包裹中取出一個羅盤,便知此人熟稔堪輿之術,想必確切是為了尋覓趙奎的藏寶地而帶本身出城逛逛。
段嶺還冇反應過來,費宏德卻已下了車。
“萬一他想操縱我們,反過來探知牧相的安插呢?”段嶺又問。
甚麼意義?費宏德說的這話,令段嶺極度震驚,他的話裡包含的資訊實在太多了,及至武獨揭開車簾之時,瞥見的是段嶺麵如土色的一張臉。
聽到這話時,段嶺內心一凜。
段嶺放下心頭大石,長長地籲了口氣,曉得臨時不會有殺身之禍了。
“我不曉得。”武獨答道,“我與他們不是一邊的,他也許熟諳烏洛侯穆。”
“我如何不曉得?”段嶺問。
不管采納甚麼行動,現在都毫不是最好的機會,兩人看著賀蘭羯分開,段嶺心底不由得生出一股惡寒。
費宏德分開馬車,在一處峽穀內手托羅盤,獨自向前走,邊令白為了不轟動太多人,隻給他們派了五人一隊的兩隊親兵。
費宏德隨口道:“自上京一戰後,西涼與遼若即若離,一場暴風雨行未到臨,若無不測,待邊令白身後,陳與西涼會重締盟約。”
費宏德又說:“長聘是我的師侄,把密信交給西川,揭穿邊令白武備之事的人就是我,不過我倒是未曾想到,牧相竟會派你這麼一個少年,與武獨一同前來。”
“費宏德非常了得。”武獨朝段嶺說,“中原很多士人,都曾是他的弟子,不必太擔憂他,明天早晨,如果他想賣你,我們早就露餡了,他也能夠甚麼都不說,不必主動朝你揭露此事,但他這麼說了,便是信賴你。”
邊令白又叮囑了段嶺幾句,令人備馬,讓他與武獨隨費宏德出城。
“報我擾了他安插的一招之仇。”武獨說,“賀蘭羯這類人,你不能像平凡人普通地去猜想他,連師門都能殺,那是一條瘋狗。”
段嶺:“……”
“報甚麼仇?”段嶺問。
早餐後費宏德出去,說:“明天正想出潼關去逛逛,不如我便帶趙公子同去了。”
頃刻間段嶺手一抖,幾乎把羅盤打翻,費宏德眼裡卻現出奸刁的笑意,點了點頭,彷彿非常對勁段嶺的表示。
豔陽高照,段嶺坐在車裡,跟從費宏德下得山來,武獨則不緊不慢地在背麵跟著,曉得有費宏德在,那瘋狗刺客不敢在此時脫手。
“可他為甚麼不直接找你報仇,反而是來殺我呢?”段嶺又問。
賀蘭羯站在月下,一張儘是傷疤的臉顯得特彆可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