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飛,他是誰?”又生反問照片上的男人。
暮年葉家以塑膠花發財,到葉令康這一代,葉氏已冠有塑膠花大王稱呼,即便葉令康無作為守住祖業,也足以讓葉氏在港地一眾朱門家屬中站穩腳。
“又生,你熟諳她?”阿飛一指照片上的女人。
眼下又獨辟門路創辦戲劇培訓團,為葉氏影城培養專業演員。
陳鳳儀從九叔手上接下做塑膠花的手工活,按期要向工廠交貨。
又生敏捷上駕駛座,轉方向盤朝堆棧開去。
司機硬頭皮,苦哈哈解釋,“冇打鬥,小少爺在家磕、磕到門框上。”
葉令康接過,氣消了些,唔了一聲,“在路上。”
隨即他又拍胸脯,“家姐,彆怕,我也能庇護你。”
又生忙打斷,提示阿飛,“她孃舅是港九探長。”
陳鳳儀摘了老花鏡,神采嚴厲,“老九,如何回事?”
一旁司機忙將散在地上的報表拾起,原封不動交給葉令康。
“腰折了還是腿瘸了?坐好!”
坊間早有傳聞,葉家話事人不過二十七八,卻有個十五歲兒子,有講是他養子,也有講是私生子,傳得沸沸揚揚,成為本埠一大懸案,至今仍無解。
待裡間屋門關上,趙工才坐下談閒事。
深思半晌,他又道,“培訓團隻招影城演員,眼界未免太窄,你多操心,通過娛報向外公佈招考訊息,合格的都予登科。”
朋友路窄,葉思危挖空心機去聖保羅男校堵蘇又存,卻冇想到踏破鐵鞋無覓處,被他在工廠逮到人,剛纔若非司機攔著,他必然揍死這個撲街佬。
姐弟兩發言聲音大了些,趙工模糊聞聲幾句,笑嗬嗬圓場,“後生仔行事打動,打一架冇所謂啦。”
暮年九叔還不是城寨中隻手遮天的大佬,他獲咎4k的泉叔,遭泉叔部下抨擊,連砍年僅八歲的阿飛數刀,若非陳鳳儀及時止血相救,九叔早已喪子。
見她入迷,阿飛伸手捏她臉,“又生,要我給死三八長點經驗?綁出來讓底下兄弟玩玩,還是絞碎了扔海裡餵魚?或者...”
又生點頭,“阿婆放心,我曉得,疇昔找趙工。”
葉思危早已不耐,“老豆,還上不上課啊,不上課我回了。”
九叔點了煙,眼中含笑,“我既然來講,就不會讓又生在我眼皮底下出事,放心,阿飛已經派部下去查,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誰盯上又生。”
</strong>九叔從懷中取出一方現金,扔在摺疊桌上,“又生,你獲咎誰了?有人出兩萬,講要買你命。”
葉令康也有此意,“詳細還要聽吳導意義,他若不肯,我也不能勉強。”
打完架,他情感仍在衝動狂躁中,一起罵罵咧咧,惹得尾隨司機戰戰兢兢,不敢多言,心中策畫見到家主時該如何交代。
講完,唾出一口血沫,狠狠道,“再讓我遇見,打斷他腿!”
筲其灣在港島北岸,又生從尖沙咀搭乘天星小輪,行半日纔到塑膠工廠。
“不不,van仔停在工廠門口,弟弟在看貨。”
他卡住,半響才猛鼓掌,“羅振中!”
又看一眼家教教員,語氣還算和緩,“去內裡那間屋上課。”
可惜葉令康天生反骨,不按常理出牌,彆人跟風做塑膠花或投資地產時,他卻花百萬從地政總署手中拍下荒無火食的大埔仔,建影城拍電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