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隻鳥在枝頭蹦蹦跳跳,彷彿共同著琴姐的相機擺拍。富麗的身子,頭上幾隻斑斕的羽毛高傲的豎起,動聽的叫聲,彷彿天籟之音。在故鄉這麼久,陳放是第一次見到這類鳥,她應當很怕人吧?但是在琴姐麵前就那麼的安然文雅。
兩人順著河堤邊走邊聊。
“你個壞小子,如何不說話,你在這裡多長時候了?”
“是嗎?慶祝。是不是你們那一批下崗的員工又同一安排了。”
真的就是琴姐,她幫手裡端著拍照機,一動不動的瞄著樹上的一隻鳥,陳放不敢近前,恐怕驚走了那隻不著名的鳥。
琴姐轉頭,“呀”的叫了一聲。
“損你姐的吧,你姐越來越老了,那邊會有甚麼藝術的氣質了。”
“剛纔您如何說之前您領過幾百人的步隊?你之前當過兵?”
“能夠,能夠,都很好。”
“猜猜。”陳放用心冇有明說。
“去上了幾個月的學,就是不一樣,一套一套。不但你的實際程度進步了,看你有了彆樣的氣質。”
放羊老夫走了,陳放感覺渾身充滿了力量,好久冇有跑步了,剛纔跑了一短間隔,就感覺之前的能量引發了出來,就把衣服往腰上一纏,放開腳步跑開來。
“我可要告你侵權啊。”陳放說。
“當然了,一個老兵。你是哪個村裡的?”老夫問道。
“有故事,打小日本的事,幾天幾夜說不完。好了,我得歸去,羊吃飽了,它們不能走夜路。你不忙了,就和你大爺聊聊,之前不敢說,現在,政策放寬了,我就給你說道說道。”
“不是,你往好裡想。”
不曉得跑了多遠,遠處瞥見一個火紅色風韻綽約的影子,近了,好熟諳的身材,會是琴姐嗎?琴姐不是出去學習了嗎?
“冇有多長時候,走到這裡,看你全神灌輸的拍照,就不敢打攪你,當然更不放打攪那一隻鳥。”陳放說。
“好,好著哩,我已經八十了,滿足了,八十歲的人,村裡就數我身材好。”
“甚麼氣質?”
“哦,是鄉裡當乾部啊,那我就說說,我年青的時候,世道亂啊,家裡冇有糧食吃,十五歲就跟著從戎了,就是混口飯吃。當時候常常過步隊,也不曉得是那一部分的,就稀裡胡塗的到了軍隊,去了才曉得,是百姓黨的步隊,當時候小日本已經出去了,天下抗戰,就打日本,把小日本打走了,又和共產黨打,打了幾年仗了,不想打了,看共產黨是貧民的步隊,真的是給大眾一心,就投體味放軍,傳聞故鄉束縛了分了地,老蔣被打到台灣了,就返來種地了。”老夫嘿嘿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