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以後,禦書房內。一盞香爐中披收回絲絲縷縷的青煙,室內的清甜氣味恰是從這裡飄散出來的。
漱玉悄悄笑了笑,跟著白蓮的目光看向麵前的青銅浮雕圓鏡,鏡中映出的恰是她膚白若雪的麵龐,眉心的花鈿鮮豔欲滴,給本來氣質清冷的麵龐平增了幾分嬌媚。
“這可不是鬼畫符。你想想,碧瑤現在既是鬱久嘉明的愛妾,又是天子陛下的諜報來源,如果被人發明她和我們有來往,豈不是會惹人思疑。若再被慕丞相的人截獲了這裡蠟丸,我們豈不是前功儘棄了。”漱玉耐煩地解釋著。
慕丞相一動不動地垂首站著,抬起眼皮,察看著皇上的神采。心中一時不曉得這帛書上寫的到底是好動靜還是壞動靜,是以隻能靠聖上的神采來停止揣摩了。
慕丞相趕緊上前兩步,雙手接過帛書,上麵仍然是最熟諳不過的蠅頭小楷,快速瀏覽了一遍以後,慕丞相微微蹙起了眉頭。
皇上麵色沉寂,站立在一旁的貼身內侍小豆子謹慎地剖開了蠟丸,取出了藏在此中的帛書,並不敢睜眼觀瞧,恭恭敬敬地雙手捧著,直接呈給了皇上。
白蓮見漱玉還是不動聲色,便有些耐不住性子,低聲問道:“姐姐,我們還是從速拆開看看吧,萬一碧瑤姐姐有甚麼傷害……”
言下之意是,如果笛棉王前來為的是兩國的戰役,那天然是最好不過;可誰都曉得笛棉人鐵血凶悍,前任笛棉王更是雙方麵撕毀了兩國間的戰役和談,可見笛棉人幾次無常,不成輕信。
“姐姐,這些亂七八糟的標記是甚麼意義啊?”白蓮湊了過來,眉頭緊蹙,一臉的迷惑。
自打碧瑤勝利地獲得了笛棉王鬱久嘉明的歡心,笛棉那邊的諜報就開端源源不竭地傳到了慕丞相和皇上的耳朵裡。
慕丞相略一遊移,先是悄悄地點了點頭,隨即開口道:“現在既然空中還未派使者來報信,那我們便也不好猜想鬱久嘉明的企圖,聖上還需求早做防備,方能有備無患啊!”
皇上單手接過,將摺疊成小塊的帛書緊緊地攥在手內心,開口道:“小豆子,你先下去。”
漱玉見白蓮似是有話要說,便對付道:“不必了,本日也不消出門,就讓白蓮為我點個花鈿吧。你先下去吧。”
白蓮聽了這話便放心下來,也不再多問,利索地貼好了花鈿,看著鏡中的人兒,讚歎道:“姐姐,你可真像個仙子普通。”
“是啊。從笛棉的上任君王鬱久鎮律開端,就常常騷擾我國邊疆,朕的百姓深受其害。兩國固然另有些商貿來往,但是王室之間卻一向是冇有來往的。現在這鬱久嘉明成心前來,莫不是想要與我們重修舊好?”聖上挑了挑眉,聲音聽起來也輕巧了幾分。
蠟丸中封著的是一張摺疊的小小的錦帛,翻開一看,上麵倒是一些奇形怪狀的標記。
這邊天子正和慕丞相商討著防備的對策,另一邊,漱玉身邊的貼身丫環白蓮便急倉促地進了蓮香殿的正房。
聖上看完紙條以後,臉上冇有任何波瀾,身材卻又往花梨木刺蝟紫檀椅背上靠了靠。揚手舉起帛書,緩緩開口道:“愛卿來看看吧。”
“是笛棉文。你不必擔憂,你碧瑤姐姐現在過得很好,鬱久嘉明對她寵嬖有加,冇人敢欺負她的。”漱玉笑了笑,安撫著白蓮。
漱玉拿起一個梅花花鈿,遞給白蓮,道:“莫急,你且先替我貼上花鈿”,說著本身親身拿起一個鋒利的簪子,剖開了蠟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