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月前，陛下李治國調派丞相慕尚和大將軍崔德忠前去玉門關一帶，為的就是完美西北部的諜報體係。這位陛下本性仁厚，最不喜殛斃，他一向希冀能兵不血刃地安定西北。西戎、北狄俱是能征善戰的民族，不過他們內部常常呈現政權奪勢兄弟殘殺的環境。而陛下李治國想做的就是，等候機會，趁虛而入。是以精確而及時的諜報尤其首要。

“回稟陛下，雖是萬事俱備，但我們籌辦好的阿誰女細作……怕是不能再用了。”說罷便深深地磕了一個頭。

賣地瓜的正要逗逗這小丫頭，身後阿誰女人這才時也走到了小丫頭身邊。這女人十三四歲的模樣，身著配色極清雅的交領襖裙，米紅色的交領上襖配藏藍色襦裙，衣裙上繡著蝶戀山茶繡花，模樣非常精美。

純熙二年臘月，長安城裡天寒地凍。

小娃兒也不睬會姐姐，哼哧哼哧地持續吃著。不一會兒便吃了小半個，感覺地瓜太乾，有些噎著了，這才依依不捨地停了下來。“姐姐就曉得諷刺晴薇！不過姐姐也最愛晴薇了……”小娃兒眸子滴溜溜地轉著，奉迎地看向姐姐。

皇上李治國麵色微沉，厲聲道：“何事？講！”饒是再仁厚溫潤的皇上，也見不得一文一武兩個高官如許默契實足地坦白甚麼事的模樣。

小娃兒一聽可急了，真覺得她姐姐是這麼想的，急中生智道：“地瓜亦我所愛也，姐姐亦我所愛也，二者不成得兼，舍地瓜而取姐姐也。畢竟有了姐姐的話，姐姐還會給我買地瓜的嘛。”

晴薇見她不答話，麵色變得更嚴峻了，倉猝道：“姐姐不要多想，晴薇是最愛姐姐的，對姐姐的愛比對地瓜多，比對快意糕多，比對水晶冬瓜餃多，比對杏酥飲多……”說到她最愛的杏酥飲，晴薇感覺更是渴了幾分，奉迎道：“姐姐衝的杏酥飲最是好喝，晴薇也有好久未曾喝過了。”然後笑眯眯地對著姐姐擠眉弄眼，又拉著姐姐的手撒起嬌來。

小娃兒聽了這話，歡樂到手舞足蹈，拉著姐姐快步進了家門。

女人佯裝失落道“剛纔我跟晴薇說話，晴薇都顧不上理我呢，看來隻怕晴薇愛地瓜賽過愛姐姐咯。”

皇上李治國忍不住催促道，“愛卿彷彿另有話要說，但說無妨。”

當朝天子名曰李治國，二十歲出頭，即位兩年來幾剋日日愁眉不展，傳聞聖上整天憂思過分，連後宮也不常去，乃至另有坊間傳說連皇後孃娘這傾國傾城的麵貌也不能常蒙聖上雨露恩澤，足見這位天子有多麼勤政了。

天氣更加陰暗了，明顯是上午，卻黑得像將入夜普通。

皇上李治國此時臉上並無喜色，他伸手按了按太陽穴，聲音安靜隧道：“詳細的內幕寫成奏摺明日交給朕。兩位愛卿此去辛苦多日，本日就早些回家安息吧。”

慕尚聽了這話立即跪下，崔德忠見此景象也立即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二人俱是大氣不敢出。

女人看著小娃兒的吃相，撲哧一聲樂了，打趣道：“晴薇可真是個小饞貓，常日裡像個小話癆，吃起地瓜來竟話都顧不上說了呢。”

路邊也不似以往那般熱烈，隻是零散地有幾個販夫走狗。

禦書房裡，聖上麵露憂色，這可不常見。

天子麵前畢恭畢敬地低頭站立著的兩人，恰是丞相慕尚和大將軍崔德忠。兩人此行一起舟車勞累，臉上俱是有些疲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