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揣摩著他現下半醉半醒,靈台尚且不甚腐敗,便眨了眨眼,誠心將他一望,道:“六百年。”
我觀了觀他的神采,不似扯謊,便放心大膽坐了歸去,“你既醒了,不若順手將賒著我的修為渡與我?”
半夢半醒間,但見周公長了副鳳凰的模樣,作忍痛割愛狀撫著我的臉頰歎道:“我如何捨得你~”
鳳凰熱烈執了我的手,痛苦道:“我本身倒無妨,隻是,怎忍見你受天譴。”
我探出舌尖預備舔舔唇角降降溫,卻被鳳凰一個精準攝獵,倒勾了我的舌尖囊括而來,頃刻間,鋪天蓋地,五感儘失,六合間仿若隻剩下鳳凰勾魂攝魄的兩片薄唇和撐在我腰間那雙有力的手。
“負債還錢,天經地義。如此,我便自行來取了,也免除你很多費事。”現現在像我這般體貼且全麵的借主我覺得實在未幾。
“不好。”鳳凰乾乾脆脆地將我給否了,撐了身子半靠在雕花床柱上,道:“我不餓。”
鳳凰伸手捏了捏眉心,“修為?多少年?”
“好。”他這般利落,我平靜地不測了一下,“你過來,我渡給你。”
我愣了愣,鳳凰不愧是作過春夢的人,經曆確然比我豐富很多。
鳳凰酒未醒,一臉懵懂無知轟隆天真狀。
這般一動不動大眼對小眼貼了半晌,隻覺著我們兩個都將近僵了,看來雙修這件事委實耗些體力。
鳳凰亦道:“為甚麼?”淒淒然煞白了張臉,“我知你對我情根已種,我亦對你生了情義,怎奈……造化弄人,天道不公……綱德倫常實難容,若你我執意相伴,必遭天譴,灰飛煙滅……”
我正預備撤返來活動活動頸項,好持續下一步去剝鳳凰的衣衿,鳳凰卻伸手攬了我的腰,俯上麵孔反擒住我的唇,一番赤赤灼人的碾磨吮吸,桂花醇香沁鼻入肺長驅直入。
是以,我便漂亮地豁然了。
我伸出右手食指與中指,併攏於嘴邊喃喃唸了個“破門咒”,目睹著指縫中緩緩升起一縷冉冉金光,便快速將兩指置於鳳凰的印堂上,豈料這金光不但不如我意想中普通滲入鳳凰額間,反倒被一道七彩結界雷厲反彈而出,若非我反應敏捷手腕一轉疾疾收回擊指,怕是這兩隻手指便要被生生廢了。
我得了他六百年精到靈力,表情甚好,忽地憶起鳳凰這廝彷彿有個想與我雙修的念想,不若趁著本日便一道修了。
不過轉念一想,這句話怕不是他的口頭禪。比方孫大聖,舉凡見著人,不管男女老幼,上來定是一句:“妖怪!那裡逃?!”再比方俗世凡人,凡是見著麵,非論早中午晚,定要問上一句:“吃過了嗎?”
“你既不反對便是默許了哦?”我又當真且慎重地與他確認了一遍。
噯?我一驚,白費我儘力騰出一縷腐敗神態記了這半晌步調,臨了他卻說錯了,真真誤人後輩、枉為人師呀!
甚好!火神精純的修為公然不普通!
待我在床沿坐定,他伸脫手緩緩將我額前劉海拂開,我共同地閉上眼。但覺一股連綿靈力順著印堂緩緩而入,流經百穴,在體內與我的元神一番交彙後完整浸入,一股通透之意直逼靈台,頃刻間一片豁然開暢意。
呔,太險惡了!我委曲捏了被燙得泛紅的手指放在口邊連連嗬氣,這結界之溫堪比紅蓮業火,再早晨一步,想是已然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