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覓兒……覓兒乖……”水神再次開口,攜了絲哽咽顫音,喜難自抑,“隻要覓兒歡樂,莫說靈力,便是傾儘爹爹統統又有何妨。”
我撫額悲從中來,莫成想,我竟然真是水神與花神以後,“水性楊花”彷彿是個不大好的詞……
“當年天族太子如何步步為營騙得先主芳心,仙上想必比老朽更清楚,但是天賦帝遺世前為其訂立了鳥族公主鳳凰為妻,時逢六界動亂,天族太子為穩局勢,實施婚約締盟鳥族滅魔界逆叛繼位天帝,先主情滅神傷,天帝手握重權不改風騷賦性,仍膠葛先主,欲納先主為側妃,先主不堪其辱,拒不相從。
忽如一夜東風來,漫天遍野的霽雪頃刻之間無影無蹤,萬丈碧野晴空下,花開無聲。
先主不欲萄萄步厥後塵,故令二十四位芳主謹守其出身,用鎖靈簪壓抑其天人之貌,並限萄萄萬年居水鏡當中,命我不時把守,孰料……”老胡仰天一歎,無窮酸楚道不儘。
水神低頭望著我,眼眸中澄徹的湖水無端端地澎湃彭湃如潮汐起伏,一行清淚奪眶而出灑落在我的前襟,“覓兒,叫你受委曲了……我愧對梓芬,枉為爾父,便是本日你不認我這爹爹也怨不得你……”口中這般說著,手上卻將我往懷裡箍得更緊了些。
仙上仁善,對先主十幾萬年如一日,先主對仙上日久生情,本是一樁絕壁勒馬轉頭美事,孰料,天帝知悉後勃然大怒,將先主強行玷辱,先主欲跳忘川自毀元神卻被天帝施術反對,拘禁於棲梧宮中。另一方麵,天帝暗害指婚仙上與風神。
“江南生梓木,灼灼孕芳華……梓芬,梓芬,上天上天,師兄卻上那裡去尋你?”水神闌珊淚滿襟,滿目水晶碎。
摟著我的度量狠惡抖了一抖。
切莫強攻,隻可弱取。――狐狸仙所言公然字字現真諦,對於男人此必殺之招一出,真真是個所向披靡、長幼皆宜。我低調地竊喜了一番。
“火陽之氣?莫非天帝昨夜所授?”我脫口而出。
“他與你說了些甚麼?”長芳主咄咄逼人看著我,我往水神懷中縮了縮,卻見水神亦麵色凝重如有所思。
“他說……他說……他說他也是我爹爹。”我嚥了口唾沫總算把話囫圇吐出,頭頂水神情味一滯。
丁香小芳主掩麵,泣不成聲。
天後生性奸猾,天帝行動被其看出端倪挾恨在心,後趁先主昏倒之際,下毒火焚先主靈元五內,先主雖逃脫,卻元神大傷,自知光陰無多天命將至,遂對水神仙上冷言相對,逼退仙上,望仙上與風神攀親後能將她忘懷,獲得完竣幸運。
長芳主望著我們,眼眶紅了紅,玉蘭芳主想是眼中走了砂子,幾次拿袖口擦拭眼角。
“水神怕不是認錯了,錦覓不過靈力低下一介精靈,天生天養,無父無母,寒微如螻蟻,怎可攀附仙上?”
“你說甚麼?丁香,你說甚麼?”水神麵色煞白,指尖不成按捺地顫抖,“梓芬究竟為何而去?四千年了,你們究竟想要瞞我到何時?”
“笑話!”長芳主冷冷一笑,其他二十三位芳主亦是怒不成遏,丁香小芳主更是恨不能將其抽筋拔骨的模樣,“若非他!主上又豈會魂飛魄散、抱恨而終?!言是你的弑母仇敵也不為過!”
轉念一想,在我跌宕起伏的出身大戲裡,本來挑大梁唱白臉的竟是鳳凰爹孃,今後可藉此再訛一訛那鳥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