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說來,為兄倒也應一併同業,助上一把綿力。”那妖怪俄然轉向我,“錦覓仙子彆來無恙。”言畢,伸手暖和地摸了摸身邊小鹿的脖頸。
我滑出袖兜化了人形,昂首一看,一鼓掌道:“哎呀!明天夜裡怎的睡錯處所了。實在不巧得很,不巧得很。”
小妖瞪圓了眼,頓足。邊上卻俄然插進一雙手,拋給那小妖一個銀晃晃的東西,“我替這妖娘付了。”
小妖嘖嘖:“妖娘好目光,這兔耳朵但是照著那廣寒宮玉兔的耳朵變更的。”我摸了摸那兔耳朵,喜滋滋揣進懷裡,鳳凰在一邊嗤道:“不過障眼小術。”
這魘獸昨日睡在我和鳳凰的配房,我甚少做夢,想來這春夢便是鳳凰的了。
“聽聞鳳弟請命親下魔界,為兄不免獵奇,不知是樁如何了不得的公案竟要火神親身出麵。”妖怪聲音甚是溫暖。
“忘川,忘川,相忘回顧已成川。”爺爺點頭歎了一句。
“這位公子可要擺渡?”忽聞一個衰老沙啞的聲聲響起。
我矜持地斂了斂手,昂首瞥見撐船的老爺爺盯著我瞧,便樂嗬嗬地朝他笑了笑。鳳凰悄悄咳了一聲,蹙了蹙眉頭,“鎖靈簪呢?”
正待要走,小妖卻焦急喚道:“妖娘可還冇付錢呢?”
想是這魘獸公然吃撐了,最後真真吐了個夜明珠大小的東西出來,我喜滋滋要伸手去捏那珠子,那珠子卻俄然消逝化入土中。
“這是忘川河。”鳳凰收回鳳羽,“你若不想餵了河下幽魂野鬼便站穩了。”
我想了想,也對哦。再想想,也不對,我是精靈,不是妖。幸而鳳凰總算不再撇下我,我便不與他計算拾了路隨他一道走。
我興趣甚好地看著這光影裡鳳凰與那女子親啊親,親啊親,親到厥後那女子嬌嬌一喘,鳳凰可算將她放了開,卻仍纏綿地摟了她的腰,那女子一副弱柳扶風的模樣倚靠在他胸口,將緋紅的臉轉了過來。
頃刻間,地上浮起一層薄光影象,我蹲在一旁饒有興味撫玩。影象中景色卻有幾分熟諳,我回想了一下,似是昨日忘川渡口的下船處。就見虛無忘川邊,一個毓秀矗立的男人正攬了個女子站著,光影漸漸轉換,待掃至那男人麵上,我細心瞧了瞧,竟是鳳凰那廝。
“丟了。”我照實答覆,見他麵色一沉,趕快補了句:“昨日去姻緣府駕雲駕得急,想是落在雲頭裡了。”
“厥後呢?”我興趣勃勃問道,想來如果個風趣的故事歸去轉與狐狸仙聽聽,他定然歡樂得不得了。
“錢是甚麼?”我迷惑轉頭。
“放鹿?魚?不知夜神大殿何時竟連龍也不作,倒要作隻魚了?”
潤玉仙倌低頭一笑,“火神既作得烏鴉,我作隻魚倒也無傷風雅。”
言語間已行至對岸,鳳凰拿了顆老君的靈丹與撐船爺爺作船資,率先下了船,我下船時昂首乍見魔界風景,一腳踏在船沿上冇有站穩,向前撲去,幸而鳳凰那廝回身及時,恰好接住我。
我拍了拍小鹿嘖嘖讚道:“公然天家寶貝,風趣得緊。”那鹿卻俄然打了個嗝,我摸摸它滾滾圓的肚子,想來昨夜不知吃了多少夢魘,現下撐住了。
“小魚仙倌?”鳳凰麵無神采地反覆了一遍,“不想二位竟見過麵。”
夜神笑笑,“也好。”
小妖連聲道:“有的有的。”忙不迭地從兜裡取出好幾對耳朵,我一眼便瞧見了一對長長的白兔耳朵,唔,如有這麼一對耳朵,想來下次老胡再來擒我的時候便可裝大將他嚇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