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而我們做葡萄的不長毛。
“你!……”鳳凰一副氣血不太順暢的模樣,少頃後一甩袖擺,“罷了!你且與我說清楚此番私縱窮奇妖獸為的是哪般?”
“鎏英剛纔聽得打鬥聲……哎呀!”那卞城公主甫一進門便驚撥出聲,我揣摩著應是被那滿屋耗子毛給嚇著了。
我垂目看了看腳尖,囁嚅道:“為了取它的內丹精元。”
鳳凰將那耗子重新封進葫蘆罐裡,放開我身上的仙障,抬眼睨了睨我,我乖靈巧巧垂下頭,避開那生生劈劃而過的眼風,繼而抬眼敬佩地將鳳凰一望,“二殿下這耗子拿得妙,甚妙!錦覓此番但是長了見地。”
聽得妖怪一聲呼喝,睜眼一看,但見鳳凰一個工緻側身避開守勢,向後悄悄一仰,抬腳一踢,腳尖四兩撥千斤正中妖怪手腕處,妖怪一個脫力,畫戟墜地,鳳凰後仰翻滾以後縱身向前一躍,手中利器便穩穩鐺鐺架在了妖怪的脖頸上。
我有些憤然盯著他,我雖打不過那窮奇,但還不至弱到被他拿了內丹精元,唔,頂多,頂多不過打回本相……
但見鳳凰一身素袍背對著攔在我麵前,一個麪皮白淨之人在十步開外倚撐著一支方天畫戟,嘴角血跡絲縷清楚,看色彩尚且新奇得很。我暗道不好,回身便欲冷靜逃遁。
那執戟之人在紅光當中卻神采益發慘白,似見死神在前,瞳孔放大步步後退,四壁鋼針紛繁墜落似鬆針枯萎。本來是個懼火的妖怪。
“靈芝聖草但是能祛此病疫?”看那公主一番描述應是如此。
“你的手……?”
“噗。”
“窮奇乃魔界瘟疫之妖獸,渾身針刺灰毛均攜百變瘟病,若入體內,則疫生瘟橫,七七四十九個時候內嗜滅靈力。”鳳凰淡淡與我道來。
鳳凰見狀一揚手,手心一枚紅光頂風而起,細看倒是一簇漸燃漸炙的火焰,冥燒搖擺似一朵熱烈綻放的紅蓮。一片紅光中,鳳凰身姿傲然矗立,袍帶獵獵飛揚。
“莫不是那窮奇妖獸逃了出來?火神殿下可有傷著那裡?”卞城公主滿麵體貼湊上前來,鳳凰稍稍一遁藏,道:“無甚大礙。”
鳳凰還未答話,我靠近門邊就順手將門翻開了。
豈料那公主聞言,神采哐當掉了下來,“二殿下中了窮奇的瘟針?!”
“恰是。”鳳凰額角已漸漸排泄點點汗漬,倚著一方椅子緩緩坐下,“但,花界與天界夙怨頗深,想來長芳主決然不會允那聖草。”
“卞城公主且慢……”鳳凰出言相阻卻已然來不及。
那妖怪雙目一凝,萬千光針飛射而出,鳳凰反手放出一個仙障將我覆蓋其內,回身抽出一柄利器便與他纏鬥起來。
此時,門上傳來一陣細細叩門之聲,“二殿下可在屋內?”聲音嬌且媚,應當是那卞城公主。
乖乖,本來它們打鬥的兵器都是從本身身上順手順下來的,天長日久這麼拔毛拔下去可不就成禿子了?烤焦的鳳凰我見過,卻不知禿了的又是甚麼模樣,我蹲在牆角冷靜設想了一番。
鳳凰抬手撫了撫額,“內丹精元?你冇被他反取了去已是萬幸。若不是我來看你……”話講得一半,他卻兀地閉了口,麵上騰起一片詭異的淡粉色。
鳳凰這才順著我的視野翻過本身的手心看了看,眉峰略略一攏,“想是那窮奇的瘟針所傷。”
剛唸了個遁地咒,地上便唰唰生出一排鋼針直戳腳心,幸得我閃躲及時方纔避過。遁地不成,我便使了個穿牆術,豈料那牆也應咒而起,打出一麵鋼針。穿牆穿不得,遁地遁不成,我隻得回回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