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向東道：“還行，要不我也送你一塊表唄。”

何向東點頭。

田佳妮打動道：“為了我你都情願捱揍啊？”

田佳妮道：“甚麼呀，我這是送你一塊腕錶。”

何向東卻道：“技術人不沾乞來錢，想吃東西都得靠本身本領，要靠祖師爺賞飯吃，討東西吃我們可丟不起那人。”

好一會兒，田佳妮才鬆口，何向東一看右手腕上留下一排藐小的牙印，深嵌在肉裡。

相聲藝人的嘴裡是不能閒著的，在學藝的時候嘴裡總要唸叨些甚麼，比如繞口令，順口溜，小曲小段兒啊。

田佳妮也不懂，問道：“如何哄你啊？”

“打南邊來個瘸子，擔了一挑子茄子，手裡拿著個碟子，地下釘著木頭橛子。冇留意那橛子絆倒了瘸子，弄撒了瘸子茄子，砸了瘸子碟子，瘸子毛腰拾茄子。北邊來個醉老爺子，腰裡掖著菸袋彆子，過來要買瘸子茄子，瘸子不賣給醉老爺子茄子，老爺子平活力搶了瘸子茄子，瘸子毛腰撿茄子拾碟子，拔橛子，追老爺子，老爺子平活力，不給瘸子茄子，拿起菸袋彆子，也不知老爺子的菸袋彆子打了瘸子茄子，也不曉得這玩意多好吃，哎呀……”

何向東卻道：“有話好好說，不要一言分歧就嫁我。”

“如何樣？”田佳妮笑著問道。

田佳妮捂著臉道：“你師父就教你這個啊，兩師徒都是地痞。”

田佳妮倒是一點不客氣，拉過何向東的手就一口啃了下去，痛的何向東齜牙咧嘴的。

胖大廚看的也好笑，道：“饞了也冇用，吃的東西都是公家的，我也冇轍給你。想吃東西就去石老三家看看，人家明天擺壽宴，吃流水席，你小孩疇昔說幾句吉利話，彆的不敢說讓你開開葷腥還是能夠的。”

何向東一臉不甘心道：“我們有怨的抱怨，有仇的報仇，說好的可不能這麼糟蹋我啊。”

“你……”田佳妮又要被氣哭了。

“那……你就喊我孫大聖吧。”84年這會兒西紀行就已經在天下走紅了，孫悟空也已經成為孩子心中的偶像。

何向東一轉頭，右手一指做出一個非常蕭灑的姿式，大聲應道：“爺爺在此。”

“恩……行吧。”田佳妮閉著眼睛把小手伸過來，做出一副視死如歸的神采。

田佳妮哄他：“啊，你彆活力了，是我不好，我不說你是小地痞了好不好？”

一看要壞，何向東從速認慫：“妮兒，彆哭彆哭，我錯了，我嘴賤，我這不是逗你一樂嘛，我錯了好不好。”

正所謂得道輕易養道難，戲曲演員每天早上都得吊嗓子，相聲演員也要每天熬煉嘴皮子、練身材、練嗓子，三五天不練一身工夫就得廢咯。

“哼。”田佳妮扭頭不看何向東。

聲音越來越低，最後細弱蚊蠅，小女人也羞紅了臉。

“說相聲的。”何向東扭頭大步向前走。

“哎呀……”何向東擦擦口水，實在是忍不了了，連練功都練不下去，他站在一家國營飯店廚房門口，恰是中午餐點，飄出來陣陣香氣，受不了。

說著，田佳妮拿出一隻筆，在她咬的牙印上麵標好時候，時針分針秒針，還補上錶帶，看起來還真有那麼幾分意義。阿誰年代的小孩子都愛玩這個。

田佳妮小拳頭往何向東身上號召，還罵道：“小混蛋，還餵我耳屎，你去死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