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房間裡的景象,比房門被踹開還讓他震驚――
宋井瞠目結舌地站在一旁。
腳下裹挾著陰沉之氣,跟著他的踏入,全部房間都被迫置身於風暴中心,隨時有被卷碎的傷害。
陸仰止從她婆娑的目光裡讀出了兩個字――
陸仰止幾近不敢再看床上的女人。
碎片四分五裂,紮進血管裡,分不清究竟是驚痛還是慍怒。
以陸仰止阿誰看似溫淡實則狠辣的性子,給個全屍都算是仁慈了。
“陸總。”宋井輕聲道,“我們要不要報警?”
綁匪當機立斷,用刀子戳著唐言蹊的脖子,“奉告門外的人,你冇事,讓他分開。”
這點痛苦對於長年廝混在街頭巷尾的唐大蜜斯來講底子不算甚麼,但她就是節製不住的被內心囊括而來的哀思震驚。
他又如何會是任人玩弄的人?
唐言蹊在內心號令,喉嚨都跟著疼痛乾澀。
唐言蹊深吸了一口氣,還冇說話,那刀就不動聲色地刺進她的皮膚裡,劃開一道血口。
“放開她,你的死相還能都雅一點。”他一字字道。
唐言蹊忙給他使眼色,眨得眼睛都酸了,宋井才堪堪反應過來,幾步上前攔住了陸仰止,“陸總,您千萬不能打動!不能上了他的當!”
……
不要。
他就是綁架陸相思、詭計殛斃莊清時的綁匪之一,怕是對她恨之入骨了。
與她潔淨白淨的麵龐上那枚發紅的巴掌印構成了極其光鮮的對比。
屋裡的男人解皮帶的行動一頓,眯著眼睛望向被踹得有些變形的門。
而陸仰止卻伸手扒開他,行動慢條斯理,卻不容違背。
“你這臭娘們都冇死,我當然不能死。”他陰惻惻地笑著,每個字都彷彿咬在唐言蹊的喉嚨上,“我們打算了好幾年的事情被你一小我攪合了。你說,我得如何好好感激你?”
男人寒玉般的黑眸紋絲未動,開口還是那句話:“你想如何樣。”
唐言蹊猛地瞪大了眼睛,剛要開口,綁匪敏捷將枕套又塞回她伸開的嘴裡,寒聲道:“冇你的事!”
女人被捆在床上,衣衫不整,手腕處繩索摩擦出來的血痕清楚可見,不難設想她是如何掙紮過。
綁匪不知是早有設法,還是就真對他恨到了骨子裡,脫口便是:“你彆覺得我不曉得,那場爆炸底子冇有炸死我統統弟兄!是你,陸仰止!是你命令讓那些人將他們活活埋進土裡堵塞而亡!這筆賬,現在我就好好跟你算一算!”
她的語氣連波瀾都冇有,就是這麼簡簡樸單的,卻讓人無端感受出一股子高高在上的冷傲與輕浮,“就這麼小,被它捅兩下,還不如被刀子捅。”
綁匪用腰間的繩索將她整小我捆在床上,乃至扒下了枕套塞進她嘴裡,禁止她叫喚,“臭娘們,你再叫?再叫也冇人會出去救你,冇人會打攪老子的功德!我勸你還是溫馨一點,說不定一會兒死的時候能少受點罪!”
你看我啊,陸仰止……
陸仰止如何會是缺根筋的人?
“那就看陸總誠意夠不敷了。”綁匪說著,刀尖刺在唐言蹊的手指上,有殷紅的血液排泄來。
宋井倒吸了一口冷氣,這才後知後覺地發明身邊的男人渾身的戾氣已然冇法收斂。
綁匪額間青筋暴起,“你個死女人,你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不過,是有不得不這麼做的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