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言蹊閉上眼，心中泛開濃稠的有力與悲慘。

回到辦公室裡，陸仰止扶著容鳶在真皮沙發上坐下。

不消她答覆，陸仰止內心也有了答案。

他的嗓音冰冷如霜，唐言蹊餘光裡乃至瞧見了容鳶在聽到“幫容鳶”三個字時暴露的吃驚和嘲弄的笑。

她喉頭一哽，“那為甚麼……”

辦公室裡頃刻墮入沉沉的死寂。

他逼近一步，伸手攫住她弧度精美的下巴，狠狠捏緊，“容鳶所看到的統統都產生過，是不是？”

“也因為，我不信。”

“你少在這裡賣不幸！”容鳶截斷她，眼裡充滿鄙夷，“我就問你，一個禮拜前淩晨八點，在分部的質料庫裡，你和孟文山做了甚麼！”

她本來就冷透的心扉俄然就被他鋒利的眼神貫穿。

容鳶的身子不自發往前一湊，擰著眉，“查出下家是誰了？”

旁人隻當這是一場黑與白、警與匪的較量，但是容鳶卻深知，這是墨少在為唐言蹊這委曲的五年討一個說法。

唐言蹊被她說得怔住，一顆心臟猛地落進穀底。

她不敢看陸仰止的神采，也不敢看容鳶的神采。

“唐言蹊。”攫著她下頜的男人俄然放了手。

他轉過身去，麵前是她這一個禮拜來與他作對、冒充奉迎、乃至為了一本書勉強責備和他上床的各種模樣，一週前就埋下的倦怠與絕望，終究在這個刹時生根抽芽，放大滲入到了滿身的每個角落。

“仰止！”唐言蹊不懂本身突如其來的心慌，可她見不得他現在的模樣，“這件事我會給你一個交代，你給我點時候……”

而後，他嘲弄地笑了，卻不知是在笑誰，自言自語般道：“我總覺得你會轉頭，言言，我總覺得……你狠不下心這麼對我。”

明顯從最後就感遭到她的一舉一動都有蹊蹺，他卻一而再、再而三地放縱了下去；明顯本相就在他麵前觸手可及的處所，他卻還是忍著胸腔裡滔天的肝火，想給她一個解釋的機遇。

“我如何曉得？還曉得得這麼詳細？”容鳶紅唇一勾，饒是受了傷，坐在沙發上，那冷傲而強勢的氣場也半分不損，“你覺得你手腕高杆，刪了操縱記錄和監控室裡的錄相就萬事大吉了？”

容鳶見宋井將門妥當地關好，接太小秘書遞來的檔案袋，看了兩眼，嘲笑著摔在麵前的案幾上，“唐言蹊，你另有甚麼可抵賴的！”

唐言蹊呆立在原地。

啟唇，嗓音冷寂如死水，“宋井，去人事把唐言蹊的檔案找出來。”

隻如果唐言蹊要做的事，他就冇有說“不”的時候。

男人的烏黑的眼瞳裡深深嵌著心寒，“我不信你會這麼對我。”

霍無舟並不在被陸仰止叫進辦公室的一行人之列，再加上他前兩天就被容鳶免了職位，現在隻能算她身邊一個淺顯到與保鑣看齊的人，是以走到總裁辦的門口，他就淡淡止住法度，冇再出來。

唐言蹊一顫，終是比及了他最後兩個字――

“是。”宋井應著，還似遺憾似絕望地瞥了眼男人手中扣著的唐言蹊，感喟道――

她把手機拍在桌麵上，“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覺得你和孟文山暗中勾搭的事情能瞞得住？”

女人標緻的五官上冇閃現出太大顛簸，“你在說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