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溪中有水，溪水沁心冰冷，乃是遠處崑崙山上溶解的積雪而下。

“隻是，對於攝政王來講，這此中的寶藏，想必不是這些虛無的妄圖。”他語氣一轉，忽地看向胥長陵，嘴邊帶著幾分滑頭之意。

他又笑了笑，道：“自那年與太子一彆，十七個寒暑乍但是過，她怕芳華逝去，霜染青絲，難見故交。”

這是一個奇特的傍晚，如同任何一部大話條記中那般能夠遇見妖魅的夜晚，胥長陵還是閉著雙眼，乃至連手指都未曾有任何纖細的行動，那兩枚花鈿還是握在他的掌中。

……

她，是這兩枚花鈿的仆人，也是一個本該死去的人。

胥長陵眼眸微眯，他說得實在太太輕描淡寫，那語氣也非哀告，的確如打趣普通。

腳步終究停下，在他麵前三尺以外，是一雙簡素的烏布靴，衣襬是青布裁成，再往上，便是垂於身側的兩隻半捋衣袖的手臂，然後是寬廣的胸膛，接著，是一張說不出詳細年事的麵龐，四十顯得過於成熟，二十又顯得輕浮，一層短鬚，刀裁般清楚的長眉，嘴角帶著一絲如有似無的笑意。

“這世上，或許真有鬼神吧，偶然候冥冥必定之事，真是令人沉思過後，不免不寒而栗，殷某看望數年都不得解之，嗬嗬，攝政王殿下，我非常等候，這一次，天下又將變成如何局麵。”他淡淡笑著道。

殷澈笑道：“想是吧，世上的男人，誰敢說體味女人，她既然這麼說，那便當這就是她的真意吧。”

殷澈又道：“隻是攝政王卻冇有一塊定天玉的碎塊，不曉得這是否天意呢？”

腳步一邁兩尺不足，是個男人，一個男人，是不成能帶著花鈿，塗抹著脂粉的。

“我想助攝政王的大業一臂之力，故而前來毛遂自薦。”他又笑著道。

他緩緩地踏著滿地厚厚的枯葉，走到了林中一株最為陳腐最為龐大的樹乾旁才停下，盤膝坐了下來，微微闔上雙目。

“如果攝政王豪情壯誌足能夠令殷澈敬佩，那麼殷澈天然有充足的來由為攝政王肝腦塗地。”他道，然後從懷中取出一件東西，他將那件東西放在地上，是一卷字紙，他緩緩翻開，內裡線條勾畫，城邦山川，清楚也是一張輿圖。

殷澈抬頭望天，忽來一歎，他道：“我是來求攝政王一件事的。”

四方林，為天水城外一處紅柳林，林邊有河，春夏河水涓涓，秋冬一片寂聊，如同它的名字，春夏溪。

“父親離世之前，他令人給燕丹凰送去了毒酒，殉葬宜陵。他畢竟還是與她生生世世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