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王點頭。

溫西曉得被他們戲弄了，氣不忿，把兩個醉鬼的衣衫連一起打了個活結，給踢下了湖，成果這兩人就真的消無聲氣地滑進了冰冷的湖水中，好些時候都冇有冒出來，溫西嚇出了一身的盜汗，蹲在船上又哭又喊，冇想到身後不遠的長橋上，兩個落湯雞邊擰水邊道：“我就說這丫頭頂多忍得了半柱香。”

溫西的目光便又暗淡了下去，她冷靜地起家，道：“二更過了，明早還要趕路，殿下早些安息吧。”

“哈……”溫西抽抽嘴角，“並且甚麼？”

溫西鼻子紅紅地點頭：“知錯了，湖水冰冷，小西不該把師父和杜羽推下去。”

看著溫西有些落寂的背影，陳王俄然感覺彼經常常逗弄的這個女孩，這般沉默而失落的麵龐，已經不能令他感覺風趣而暢懷大笑，他忽地感覺心中有些不適，彷彿是有一點點令他不快垂垂增加而起的心境正在滋長，他有些皺眉，這類情感，於他並不是一件功德。

“他曉得你安然無事，便會放心。”陳王終究道。

當時杜羽也隻是個少年郎，他整日苦衷重重不暢懷，將一張姣美的臉皺成了老頭普通的模樣。他被溫西戲弄，反倒笑了，颳了她鼻子一下，道：“這般調皮，把穩你師父把你給了賣糕人，抵了梅花糕的錢。”

陳王在石墩上坐下，手撐著下巴道：“你出門這些天，莫非就不想給杜家的蜜斯寫個信，報個安然嗎？”

她又想起了阿誰夢，阿誰健忘了師父麵龐的夢，溫西忍不住淚紅利睫，如果真的如同師父說的那樣，此生不能見麵……溫西不敢深想，隻感覺心中有種不能減緩的抽痛向她襲來。

陳王卻道：“方纔，是京中來信，你有信要寫去京中嗎？”

陳王假裝掏掏耳朵，道：“彷彿二更過了吧，天氣不早了。”

師父便彈彈她的額頭，笑著道：“知錯便好，本日上元節，就不罰你了，歸去我們換了衣服，帶你去吃好吃的。”

*

曾鳴身邊滿手綁著繃帶的阿三將他一推，道：“你便不求總鏢頭讓你去啊？”

溫西泄氣，她還冇有那麼的安閒，能再問他第二遍。

溫西終究在他麵前坐下，有些扭扭捏捏隧道：“呃……你方纔收到京中的信……冷疏竹他……還好嗎？”

陳王忍不住笑道：“比起鴿子，烏鴉更機靈些，並且……”

溫西扭頭便問師父，“師父，你另有錢嗎？”

……

溫西轉過身，看著陳王，抿抿唇點頭，“多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