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西有些手足無措,她順手將那信連同信封揉成一團塞進了衣袖中,忙道:“道師請坐。”
玄塵給她開了藥,每日晚間服下,都是燕兒送來的。
“唉……”玄塵撓撓頭,一搖一晃得回了房間,甚麼事情一摻雜到情字就費事的要命,比如那誰,又比如那誰誰誰,自古多情多好事,幸虧他是削髮人,削髮人,無量壽佛……
玄塵認出這灰影是駱铖常使的烏衣衛十二使中非常得力的一人,便撓撓頭,道:“你可變更翎使?”那是駱铖深為信重的密使,人數未幾,皆為精銳。
玄塵眉梢微抬,溫西之前於此事不聞不問,好似活不了幾天的人不是她而是不相乾的旁人普通,但現在麼……他瞄了一眼她衣袖處有些鼓起的處所,那是她方纔慌亂當中藏信之處,他也不點破,隻道:“這個嘛……貧道這便也不敢打包票了,丫頭,你須知,人活著每一日都似同偷來普通,就算你無病無傷,誰知明日出門會不會出甚麼不測,就算用飯都能噎死人,老道又如何給你說個絕對呢?”
溫西站了好久,那些令他想起九死平生千難險阻的疤痕時見不忘,那麼掌心處的疤會如何呢?未儘之言,隻可領悟了。
“奇特?”玄塵奇特,“是有人跟著?”玄塵本領不弱,又加上駱铖派來一起跟從的這些人個個都非好惹的,竟然都冇有發覺嗎?
溫西捏著信,儘是茫然之意。
“出去。”溫西倉促應對。
那灰影恭敬站著:“道師有何叮嚀?”
溫西道了謝服下。
玄塵卻想到了之前溫西那突如其來的咳嗽,毫無征象,也無症候,除了路上所聽到的事情,比如太子妃……
門外忽響起拍門聲。
進門的是玄塵,還端著一碗藥。
溫西便也坐下,伸脫手來,玄塵給她號了號脈,隨後翹著蘭花指捋須,道:“怪了,陰陽須也不通麼?”
又過了兩條街,到了本日下處,是間極大的客店,他們這一行人一起走來皆有人安排吃食留宿安妥,溫西下車以後,便被請去了上房,房中各色皆齊備,乃至在桌上還放了一封信。
她隻得微微感喟,道:“那但願道師口中的不測,莫要太快產生,起碼……在我做完我該做的事情之前莫要到來。”
玄塵感覺有些奇特,又捋捋長鬚,自言自語道:“天下姓冷的人很多麼?管溪那化名也是姓冷,化名化名,叫張三李四都不惹人重視些,奇了怪哉。”
玄塵從隨身的藥囊裡摸出一枚丸藥遞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