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府正堂名為永安堂，建在觀極半山之上，統統人入此，都要攀登一段不長不短的台階，而立於其上，蒼城可儘入眼底。

溫西還是不聞。

老夫人又道：“不知攝政王的意義是……”

“咳咳咳！”她不斷的咳嗽，神智還是昏昏，悵惘地搖著頭，口中呼喊著：“難受、疼……”

老夫人接著道：“陛下欲重修太學，請黎明入京，然自十二年前曦帝大赦天下，黎明除罪以後，便攜琴劍去於江湖，老身，亦不知其下落。”

一旁站立兩少女，那年長一些的是赫連家大蜜斯赫連幽房，而年小一些的，恰是昨夜在老夫人身後偷笑那二蜜斯失態的赫連無雙，卻不見那二蜜斯現在在這裡。

胥長陵唇角輕淺的一撇，“老夫人自有遠見。”

胥長陵輕道：“我感喟你剋日瘦了好些，該多吃些了。”

溫西的手指微微動了動，她長長地吸了口氣，似從一場深似淵溟的沉夢當中醒來，“師父，你如何感喟？”她問道。

“陛下旨意中，還提到請西北世族選聰明好學少年入京，三試以後，可入太學。”這道旨意令赫連老夫人猜想，這位年青的女皇，想來也不肯再屈於胥長陵的權威之下了，不管這是女皇本身的意義，還是她現在所依仗的袁家的意義，她有拉攏西北世族的設法，或者另有對胥長陵有釜底抽薪的謀算。

溫西不想去沉思了。

赫連無雙悄悄一樂，抿了抿唇笑，老夫人搭著她的手，緩緩走下長階。

十二年前大赦……

溫西有力地將頭顱靠在他的肩膀，“師父，我彷彿……曾喜好了一小我。”她悄悄的隧道。

溫西抬起手臂，抱著胥長陵的脖頸，道：“或許，我喜好的人是師父呢，但是有很多人喜好師父，我在夢中不敢開口吧。”她悄悄地笑著。

此言不置可否之間，赫連老夫人卻聽出了胥長陵有幾分不摒擋睬，他究竟作何想？老夫人久不能堪透，明顯他可坐上那帝位，一年前先帝駕崩，桓京當中，另有那個敢置喙？

她看著胥長陵的後背，雖猜不透他的所思所想，但她不會放過任何一個能夠鋪墊的機遇。

她真正想要的，實在是免於孤傲的宿命吧。

十二年前，燕妃有孕，曦帝大喜，大赦天下。

*

若不然如何解釋這些光陰師父靠近時她的忐忑表情，她應當喜好的是師父吧，他這般風韻誇姣，幾近無所不能，她有甚麼來由不喜好師父？

赫連幽房一愣，隨後低下頭，輕道了一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