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西也走疇昔，卻托著下巴仔細心細打量杜羽，杜羽被她盯著莫名其妙，不由問道：“你看著我做甚麼？”

溫西卻指著他的眉眼之間，道：“昔日人家都說未老先衰，我看你這裡有些愁態。”又指指他的胸口，“這裡另有重重苦衷，我在想，還能有甚麼事能夠令杜羽滋擾的？莫非任何窘境他都不是能夠蕭灑安然的麵對麼？”

杜羽抬眼，看溫西手指相扣，麵有不安，一雙眼睛正不眨不眨地盯著他。她是燕梧心的女兒，那算來應當有十六歲了，十六歲的女人，真是芳華恰好風華正茂。

杜羽沉吟。

這第一件震驚朝野的大事便是之前被陳王抓到把柄的參奏入罪的周王的老丈人何徵，被烏寂從刑部大牢提到了紅衣衛私獄。過兩日，據烏寂所奏，何徵曾數次建文會交友士人，此中有一門生道滂州有書院集蘭堂，數年前出得妄言毀君的狂徒，後因狂徒被正法，引山安一帶數州文人不平，那集蘭堂中有山安數名流，人稱為集蘭十二子，經常做犯上反叛之語，更有與晉華國勾搭之舉，何徵聽聞遣人去查訪，查得那集蘭十二子之一，現在官居中書令，恰是王賀。

溫西終究暴露了笑容，她也點頭，繚繞在心頭多日的擔憂也一散而開，杜羽還是杜羽，他不會變成其彆人。

溫西歪歪腦袋，道：“唉，我瞧你老了。”

杜羽大震，他早知溫西的聰明，但她也的確不負燕梧心的名聲，她有一副小巧心腸，見微知著，早已看破他的哀痛與苦痛，她很好，好到令貳心疼，他不由撫摩著她有些粗糙的腦袋，慎重道：“我所作所為皆出自本心，了明和尚曾說，一念滅，一念起，一念成佛，一念入魔。我成不了佛，卻也不肯入魔，你放心。”

杜羽發笑，“如你所言，有何窘境是我不能夠麵對的？你師父又怎能給我氣受？”

溫西伸脫手，刮刮杜羽的鼻子，他的鼻子矗立，顯得麵龐俊朗清秀，她道：“杜羽是很聰明的人，隻是偶然候聰明人也會因為一些啟事此做出不敷聰明的事，我曉得杜羽肩頭的任務不容得他再蕭灑拜彆，隻是但願他所做的任何事，都出自本心，都不會悔怨，不管是因為我師父，還是因為……仙城公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