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盛澤指腹上的薄繭循著臉上的淚痕摩擦林憶的臉,溫熱的感受讓她心頭酸澀,那暖和讓人沉迷,她隻好逼迫本身側頭避開他的觸碰。
林憶的狠心,實在大多都給了本身。
“誰的歡樂?冇有你,我如何會有歡樂。你不諒解小然,那就不諒解好了,我們在香港定居,讓她和肖鐸在本地,你們兩個一輩子不見麵也是能的,為甚麼非要捨棄我呢,阿憶,你這是苦了本身害了我。”
“可你捨不得,不是麼。”方盛澤大手撫上頸間纖細的手,悄悄摩挲,細緻的觸感,好像上等的青斑白釉,方盛澤在她分開的日日夜夜裡都對這一刻的重遇思之若狂。
似是斷了線的菩提子,一點一滴,揣摩苦衷,卻敲打的是方盛澤的執迷。
可他們兩個都很清楚,當初的風景,早與本日大不不異。
七情六慾,都被撞碎了揉在一起還嫌不敷,還要混著她的恨,他的愛,將兩小我打碎捏起再打碎。
即使已經針鋒相對,他仍舊曉得,他的阿憶,捨不得傷他。
“方盛澤,你我早就無話可說,你隻要記得,我林憶永久都不會諒解趙許然的所作所為,更遑論和她成為家人。這世上,有她的處所,就絕冇有我。與其要你將來棄取,還不如現在快刀斬亂麻。今後以後,我們一彆兩寬,各生歡樂。”
林憶的眼淚,毫無征象,倏忽而下。
林憶發狠,傾身疇昔,在方盛澤覆著她的大手上狠狠咬下去,她聞聲方盛澤悶哼一聲,卻仍舊不肯把手拿開,就任由她咬著。
“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我不該瞞你那些事,你分開的這段時候,我隻要閉眼就是你那天紅著眼墮淚的模樣,如果不是為了再見你,我恨不得早早殺了本身替你解氣。”
林憶掙紮著去開車門上的鎖,卻被方盛澤一把摟入懷裡,力量大的好似撞在一堵牆上,疼得骨頭裡滲著血。
昂首去看方盛澤,那人卻還像個傻子似的,仿若涓滴不感覺疼,隻看著她笑,眼神不經光陰世事磨損,一如當初。
“方盛澤……唔……”
“阿憶,彆哭。”方纔還是胸有成竹處變不驚的方盛澤,隻在眨眼間就亂了方寸,本來這個闤闠的殺神,命盤裡剋星竟然不過是麵前小女人的幾滴眼淚,如果讓那些枉死在他手裡的敵手曉得,真是要仰天長嘯尚且意難平。
他的唇覆上她的,將她未完的話儘數堵在口中,相互津液膠葛,方盛澤的氣味仍舊清冽,混著林憶身上柔嫩的暗香,在唇齒間展轉成毋需贅餘的愛意。
誰曉得林憶還要再說甚麼,誰曉得她話裡另有多少針鋒相對,誰曉得她另有多少言不由衷,管她另有多少,方盛澤都不想聽,既然聽不見至心,聽不見本身的稱心,那乾脆就不要聽了。
她像是想要證明甚麼似的,發了狠,直到感官被鮮血的鹹腥氣味所靡繞,方纔驚覺地送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