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家雖已經派出人手去江南兩路刺探動靜,但劉廷和劉益父子倆內心畢竟不像大要上安靜,熬了一夜,終是忍不住將劉喜叫到兩人跟前。
劉喜怕劉益這個兄長,卻不怕劉廷,擺出一副委曲的模樣,控告劉益當著外人打他一事。
劉喜摸著還模糊腫脹的臉頰,“阿爹,大哥可不是一時打動,他底子就是當眾用心打我臉麵,還打了二次!”
“閉嘴!你多大了,遇事還跟沖弱普通喧華不休,叫爹喊娘像甚麼樣!”劉廷恨鐵不成鋼的瞪著劉喜。
可蘇玉嬋卻並不歡暢,麵上添了一絲笑容,“女史的事我心中早有定命。不瞞嬤嬤,我本日去東院存候,本來想借三mm一事打壓三房,前些日子三嬸一向想從阿孃手裡拿回嫁奩鋪子一,現在阿孃有孕在身,我是如何也不能讓阿孃為這事煩心費心,卻不想平嬤嬤從中阻饒,壞了事。”
蘇玉嬋安閒一笑,“待阿孃出產以後,我籌算考選女史。”
見竇嬤嬤半躬著背慈藹又和順的看著她,蘇玉嬋忙伸手扶住對方,“嬤嬤不必如此,阿孃現在身子重,端賴著嬤嬤照顧,中饋碎務也是半日不成鬆弛,再過兩月就到年下了,我想著,家學那邊不如先停了,我先幫著阿孃安胎,度過眼下難關,嬤嬤覺得如何?”
“大女人有甚麼話固然叮嚀老奴。”竇嬤嬤話說得卑敬得體,望著蘇玉嬋的雙眼卻慈藹和順,像是嫡親長輩。
竇嬤嬤聽了,既驚又喜,“大女人才情雙絕,又有才女美女,定能如願晉封女史,大太太總算不枉這些年刻苦受累,守得雲開。”
竇嬤嬤詳問了後果結果,隨即笑了,“大女人莫急,此事啊還輪不到我們脫手,現在三太太連院門都不敢出,三姑姑擅自出府壞了名聲,扳連了全部蘇家,三房現在是眾矢之的,李氏斷不會在此時再提嫁奩鋪子一事。”
蘇玉嬋微怔了怔,迷惑問:“嬤嬤,你和阿孃是不是有甚麼事瞞著我?”
蘇玉嬋回到南欐院,徐氏應酬女官費了很多神,喝了安胎藥已經睡下,竇嬤嬤正在給其掖緊被角,聞聲蘇玉嬋的腳步聲,回身輕喚道:“大女人來了,太太剛睡下。”
做過女史的女子,身份和職位比淺顯閨閣女子又高一層,是世家王謝爭搶聘娶為宗婦的工具。更甚者,得宮裡朱紫青睞,配給王室宗親為妃的大有人在。
蘇彥教唆書童偷了阿爹的白玉筆筒,人證物證俱在,這事本來都成定局了,我跟蘇二叔翁本來是去蘇家措置蘇彥那兔崽子的,誰曉得大哥抽甚麼瘋,橫插一手,說甚麼蘇彥是冤枉的,統統都是書童和丫環搞的鬼,這可不但光是打我的臉,外人這會指不定如何笑話我劉家……
這話劉喜不乾了,嚷嚷道:“阿爹可彆聽大哥倒置吵嘴,我說錯甚麼話了?
蘇玉嬋滿不在乎的笑笑,“這事我自會去跟娘娘說,二妹再不樂意,莫非還能違逆長輩不成?實在,家學現在對我好處不大,女誡和論語我已倒背如流,我想學的女夫人教不了,何必白白破鈔工夫。”
她從不做與已有利的事,她早看中了李家嫁奩鋪子的此中兩處鋪麵,籌算賣她親手調製的蘆薈珍珠膏和黃體湯。
蘇玉嬋心煩的道:“可這麼拖著也不是個事兒,憑白讓人不痛快。三嬸現在不敢提,等三mm偷跑出府的風聲一過,三嬸還耐得住性子不提麼?那些可都是她的嫁奩鋪子,是三房的立世之本,怎會容忍旁落彆人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