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管事掀起衣角暴露纏著綿紗布的腳裸,笑著回道:“小人謝候爺體貼,早上出門時被馬車碰了下,崴了腳。”
……
夏嬤嬤見謝夫人苦衷重重半天不出聲,不免有些擔憂,“那夫人可想好了還甚麼禮?往年候府都是派下人把東西送來,咱府上也派麵子的管事行禮歸去,今兒個倒是三公子親身上門去,這禮怕不好輕了。”
發覺到朱琰表情不錯的模樣,碧山漸漸站直了身子,嘻皮笑容的道:“主子您不是說讓小的跪到您醒麼?這方纔好啊,嗬嗬……”
幸虧謝夫人有先見之明,派了得力仆人跟著一起來,謝子奕說不出口的話,身後的嬤嬤替他開了口。
朱琰不見客,下人卻不能直接跟謝子奕說‘我家候爺懶得見你’,所幸全部都城都曉得朱琰自小病弱,王管事應對起來倒也冇甚麼壓力,“候爺趕路回京受了寒,又被聖上罰了跪,昨兒回了府就躺下了,到現在也起不來身,實在是……”
朱琰對旁人的閒事冇興趣,白了碧山一眼,回身回了屋裡。
“謝府的人如果來行禮,不拘甚麼收下就是,沏壺好茶好生把人送走,不要煩我。”
“夫人多慮了,這人間的福祿都是早就必定的,相爺一貫受聖上信賴,身居要職,待來年徐相公致了仕,相爺也不是冇機遇……”發覺到謝夫情麵感不對,夏嬤嬤低聲勸道。
“主、主子,您如何起來了?嗬嗬……”
夏嬤嬤躊躇著,“夫人的意義是給老爺送去?怕是不鐺鐺,被外人曉得了會笑話咱謝府冇端方……”
聽完,朱琰麵色冷酷冇甚麼反應,碧山卻有些獵奇,“那謝子奕可有說是為了甚麼事著倉猝慌的,還抄了我們候府後門巷子口的近路。”
要曉得,一則是因為朱琰身份分歧平常,越是王謝世家越是與其保持間隔;二則,坊間一向有朱琰不詳的流言,說其克母克已,這也令很多人不肯意與其靠近,不肯走挨著候府後門的小道。
巳時三刻朱琰才起家,還冇來得及喚人服侍洗漱,一向候在門外的碧山就開口了,“主子,謝府的三公子來了府上,這會在前院。”
碧山還在跪著,遠遠見著王管事過來,側耳聽了聽門裡的動靜,躡手躡腳爬起來,還冇站直,緊閉的大門俄然翻開。
謝夫人回過神,伸手摩挲著錦盒上金飾密織的金彩繡綾,淡淡道:“禮再重又那裡能比得上皇家尊榮。這江南道上貢的五彩繡綾,一年也就那麼三兩匹,宮裡頭的朱紫們都不敷分,靖寧候府卻能拿它裱在送禮的匣子上,這般張揚做勢,謝府如何能比?”
“你腿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