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誰老不死的東西!竟然想結合三房的人來添給她添堵,早曉得她就不該讓他活到現在。
“夫人也真是,三女人再如何也是您的孫女,她跪您是該當,可這位媽媽是甚麼身份?冇猜錯的話,她是您的部下人吧?那就是奴籍,憑她,配受得了三女人這一跪?”
“三女人身子不好,再跪怕是要跪出病來,那才真應了那假道長的胡言亂語。”
“三爺這下能放心了,三女人可不是任人拿捏的軟包子,膽識手腕皆不凡。”林溪端倪間是粉飾不住對蘇玉嫵的讚美。
蘇夫人隨口的幾句話卻令蘇玉嫵心頭大震,彷彿被人當頭一棒敲下,雙耳轟鳴作響。
蘇夫人再一次發了火,並冇有指明道姓,可在場之人都很清楚她罵的是誰。
“你派了誰去?走多久了?”
林溪暗中一起跟從蘇玉嫵並冇讓人發明,成果就瞧了一出好戲。
蘇夫人自出世起就身處高門內宅,說話做事全憑端方二字,那裡推測大王氏會是這般混不吝的人,愣了好一會纔回過神,拍了桌幾張口就要怒斥,大王氏卻並不給她開口的機遇,直接朝平嬤嬤發難。
“部屬曉得了。”
聽到平嬤嬤這麼問,蘇夫人一下子反應過來。她冇對蘇玉嫵上過心,並不清楚蘇玉嫵身邊有甚麼下人,隻覺得王媽媽是北院的人。
平嬤嬤聞言神采大變,撲通跪下,“是老奴行事不謹,隻顧著回話,忘了尊卑高低,三女人就當老奴年紀大了,腦筋胡塗。”
蘇夫人的目光似刀鋒般恨不得在蘇玉嫵身上戳幾個洞穴,“你的確膽小妄為!誰許你把人捆了報官的?你眼裡另有冇有點端方!”
有淚從蘇玉嫵眼眶溢位,止也止不住,越流越澎湃,地上很快洇開一團水漬。
一向冇出過聲的大王氏看不下去了,蘇玉嫵從進屋一向跪到現在,冰冷堅固的空中,就是大人也接受不住,何況是年幼肥胖的小女兒家。
林溪收起高興,“是部屬的錯,冇庇護好公子。小海前段時候傳信返來,說林嬤嬤病得重,想回益州看看,我想到公子吃住都在書院就冇反對,是部屬考慮不周,甘心領罰。”
本來,蘇世良在府門口被香蘋請走後,感覺有些不對,趁香蘋不重視讓林溪折歸去庇護蘇玉嫵。
平嬤嬤按捺住心驚,“老奴冒昧問一問三女人,那王媽媽和你身邊這位媽媽,怕不是我們府上的人吧?”
蘇玉嫵也不坦白,“是王媽媽,另有馬車伕,走了半柱香時候。”
蘇世良去了客院,選了間潔淨屋子安設好蘇老太爺,又走到外頭叫下人灑掃、備炭爐,林溪趁機小聲的跟蘇世良說了長春散人一事。
蘇玉嫵還冇來得及說甚麼,平嬤嬤就倉猝從內裡出去,眉頭緊皺,非常焦心的走到蘇夫人身邊,附耳說了幾句。
蘇玉嫵在心中為香梅冷靜點了柱香,佯裝不解的問蘇夫人:“玉嫵不太明白,娘娘說我冇端方。那拍花子冒充上清觀的道長,想騙我出府,若不是有太翁翁他白叟家在,玉嫵這會說不定已經見不到娘娘人了……”
妨克六親,離祖搬家,孤獨平生!這恰是夢裡她的處境,她的結局啊!
這還是蘇夫人頭一回被個下人指著鼻子說教,恰好人家還說得有事理,說得她啞口無言,老臉發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