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裡，大鷹俄然沉默起來，隻昂首看著天空，久久無語。

“那女子見這麼多人趕來，將茶棚子圍住，也不急，隻小口小口地喝著熱茶，輕柔道‘各位江湖弟兄還真是固執，從河南追到陝西，這都五六百裡地了。小女子有孕在身，欲為腹中孩兒積些福，不欲手上粘血，還請你們不要膠葛，就此歸去吧。歸正我神教在豫東的堂口都已經被你等拔掉，兩邊都死了很多人，我們的恩仇就此一筆取消可好？彆的，來年等我腹中孩兒出世，會給各位奉上一筆厚禮報答，算做賠罪。’”

“當時，為師心中奇特，就問對方是誰，又是如何和他產生牴觸的。這一問才曉得，仇敵本來是白蓮教的妖人，來河南佈道，利誘世人做亂。這些妖人四下收徒，哄人財帛積累氣力，在豫西北非常鬨出些動靜。加上他們那一套正理邪說，很能蠱亂民氣，就將我一個江湖弟兄的幾個門徒和幾十戶耕戶招入門中。門徒被人搶，地裡的莊稼也冇人種，誤了農時，斷不成容忍。”

小鷹：“師父真是雷霆手腕，菩薩心腸。”

“突一日，有江湖弟兄獻上厚禮，請為師去助拳。說是他的幾個師弟被人給打了，請了好幾撥人疇昔反對，都無一例外埠在仇敵手頭吃了大虧。冇體例，隻能求到為師的頭上。”

小鷹：“師父，白蓮妖人作歹多端，你白叟家斬妖除魔，乃是義舉啊！”

小鷹等了半天，大鷹才緩緩開口：“那一年，為師二十九歲。如果家中不遭受那場變故，隻怕要已經娶妻生子，過得平凡人的日子了。正因為冇有牽掛，這才經心全意地練習技藝，感受本身的工夫向來冇有這麼高過。當時的為師一拳下去，足以擊斃一頭瘋牛。當然，和你一樣，師父最善於的倒是一把快刀。阿誰時候快到甚麼程度呢，這麼說吧，就算是空中的飛蠅，一刀劈出，就能一刀兩斷。這些年，年紀大了，刀也再快不起來。”

“斬妖除魔，嗬嗬，老夫當時就是悍匪俠客一個，那裡有這麼高貴。”大鷹隻是看天，口中苦笑：“當時，那些白蓮妖人在河南府盧氏山區活動。老夫和江湖弟兄們也不客氣，一起殺疇昔，一口氣將本地的妖人們肅除潔淨。殺了十幾個頭子，又捉了二十多個翅膀送去官府，遭到本地衙門的嘉獎，得了個義士的名號，甚是對勁。但是，妖頭卻死活也捉不到。”

小鷹點了點頭。